从叶疏烟走入宫门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成为唐厉风的女人。无论她如何逃避、他又如何忍耐,都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缘分,无论好坏,总会将两个原本素不相识、毫无关系的人牵到一起。这条路,也许曲折,但终究只会越走越短。
所以,她才会说,她早已来到了唐厉风身边。经历了重重磨难,她始终都没有动引辅佐明君的决心,她确实一直都在他身边……
这轻声耳语,包含着万千情思,将唐厉风重重包围。
就算战场上冷冽刀锋也不能令唐厉风胆怯和认输,可在心爱女子的温柔情话之中,他只愿放弃所有的武装,甘心情愿成为她的俘虏。
他侧过脸来,轻吻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的唇是那么滚烫,在她的脸上留下灼人的温度。
她含羞捧着他的脸,眼神迷离如丝,轻吻在他的唇角:“好……”
没有更多的话,也没有一句问询,她知道他带她去的地方总是好的,所以也不需要问。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第一次敞开心扉。
唐厉风靠近她的脸颊厮磨,这样亲近的距离,再不必互相试探,只要纵情接受对方便足够。
走出御书房,柳广恩已经将龙辇备好,因为这是唐厉风刚才吩咐的。
到了冬季,龙辇便加上了轿顶,代替丝幔的是点缀着华贵黄金饰物的纯白色貂皮轿衣,宽阔的座位上也铺满了柔软的貂皮,下面铺着软垫,两旁是臂枕。
叶疏烟和唐厉风并排坐在里面,身旁悬挂着烧热的炭炉,整个轿子里充满了温暖而清新的“君子香”的味道。
叶疏烟静静依在唐厉风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
唐厉风心疼地将她抱得更紧。
过了不久,柳广恩便说道:“启禀皇上,到地方了,请皇上和叶尚功下辇。”
唐厉风携住了叶疏烟的手:“疏烟,来吧,看看朕为你准备的一切。”
叶疏烟猜不到唐厉风又会为她准备什么惊喜,便撩开了貂皮的轿帘,忽觉得眼前金光一片,几乎亮花了眼。
她不禁抬起手遮了遮光线,等适应了这强光,才再次往外看去。
这时龙辇已放下,唐厉风已先下去,伸手对叶疏烟温柔一笑:“来。”
叶疏烟讶然望着面前的一切,缓缓伸出了手,任唐厉风将她扶下了龙辇,和他并排而立。
眼前,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门上悬挂的匾额上,写着“沛恩宫”三个大字,那是和《汉宫馔玉录》一样的笔迹,正是唐厉风亲笔所题。
叶疏烟怔怔地看着那“沛恩”二字,却觉得这两个字完全没有唐厉风平素笔迹中的铁画银钩之意,倒是显得分外温和宁静。
沛本意象征水流迅疾,引申为充盛丰沛、盛大繁多的含义;恩字,无疑是隐喻君恩。
沛恩宫,像是唐厉风最温柔的承诺,就是说他将来必定给予叶疏烟万千宠爱。
叶疏烟望着唐厉风,只见他深情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脸上,只想看到她喜悦的笑容。
她握紧了他的手:“皇上,这里是……”
唐厉风点头一笑:“这是朕为你准备的家,亦是朕的。”
叶疏烟感动得鼻子一酸,和唐厉风一起移步走入沛恩宫的宫门。
柳广恩没有紧跟二人,而是拉开了一段合适的距离,让他们两个可以随意交谈。
宫里各处都有太监和宫女值守,见到唐厉风和叶疏烟,便都异口同声说道:“恭迎皇上、恭迎叶尚功。”
唐厉风还未册封叶疏烟,所以柳广恩早早吩咐众人不可称叶疏烟为娘娘,免得她脸皮薄,听了会不好意思。
即便是冬季,这里的树木依然青葱茂密,有些青翠灌木被修剪成了各种姿态的仕女,看起来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潺潺流水从殿后绕过,又从殿前汇成一个很大的弯月形的池塘,最终由宫墙下的暗渠流向宫外。池塘上有竹林环绕的小岛,中央是一个绿竹楼,悬挂着重重珠帘和金色的纱幔。
每个窗格上都悬挂着玉片做的风铃,只要有风,便会泠泠作响,如同泉水叮咚。
叶疏烟会心一笑,望着唐厉风道:
“这绿竹楼当真是别出心裁,倒不像在北方,而像是在南方了,这里应该很适合夏夜纳凉观星。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仰望星空,就连崇政殿的宫婢都改名叫观星呢。”
唐厉风朗声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倒是知道朕的喜好,等天热起来,朕怕你在殿里烦闷,这绿竹楼刚好可以纳凉。一旁是绿竹环绕,又有纱幔珠帘遮挡,倒无需担心春光乍泄。”
叶疏烟脸一红,笑道:“皇上自己喜欢睡在外头就睡吧,可别拉着我一起喂蚊子。”
通向小岛的是一条九曲石桥,桥上摆满了洁白的水仙花和其他盆景。
汉白玉宫道的另外一面,就是一个大花园,园中起了一个不算太高的秋千架,吊着一个铁艺打造的双人秋千。
看着那双人秋千,叶疏烟微微一笑,唐厉风应该是想要跟她一起坐在那秋千椅上,所以才把这秋千椅做得那么宽。
唐厉风拉着叶疏烟的手,走过雕刻着朵朵祥云纹饰的汉白玉宫道上,往大殿走。
这个大殿,和宸佑宫的完全不同,反倒和崇政殿的建筑规模差不多大。
虽然只有一座主殿,左右共四座侧殿,但面积和华丽程度已经完全超过了坤宁宫和宸佑宫。
走上了高高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