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知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回头看着曹宇兄妹,却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两人当先走了进去。
感到有些纳闷,看看院子里闹哄哄的人群,停在了天然拱门下面,扯了扯上面的藤叶,没有进去,蒋、薛二女也止步在我的身后。
蒋婷婷轻声地对我说道:“逸诚,我猜呀,可能是来叫咱们去吃饭的。”
“不会吧,这架式不像,来者不善呀,请吃个饭哪用这么夸张。”我一边一个拉住二人的胳膊,装作害怕的样子要向门外退去,“该不是来抢亲的吧,我得把你们俩个给好好看住喽,不小心万一丢了哪一个,到时都不好交差。”
“去你的吧!”两女同时推开我的手。
“讨厌。”蒋婷婷先声讨道,“来个傻姑把你抢走才好。”
“不是吧,大家这么好,怎么也得给介绍个发育健全的,对吧,雨萍。”
“送个傻大姐还是给你面子呢。”想不到薛雨萍也根本不同情我,反而火上浇油,“一遇到问题就往后跑,我看该让婷婷把你‘喀嚓’了才是。”
“我才懒得呢,还是雨萍你代劳好了。”蒋婷婷又跟薛雨萍斗起了嘴。
“好了好了,进去。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们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完,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吧,听说山民产生了纠纷,打起仗来很厉害的。
正向里走,若冰已经返回头来叫我们。几个人一走到院中,正在吵吵嚷嚷的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上来几个人就来拉扯我,“去我们家。”“还是去我家的好。”“我们家都准备好了。”七嘴八舌地又争论起来。
看这架式还真是要请我们去做客,不是来找碴的。就我一个外来人口是男丁,所以全部的人都冲着我来了。可左看右看,没有一个人面熟,这可如何是好?蒋婷婷和薛雨萍都在一旁乐滋滋地看着,都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好玩。这帮乡亲的年龄都偏大,所以曹宇兄妹在一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曹伯夫妇及时地走了过来。曹伯开口道:“你们几个面子真大,叔叔、大爷们都在这儿等了你们一天啦。你们倒好,中午非得在外面吃。”
又回头对着众乡亲:“他们几个还要住几天呢。”先瞅见了站在身旁的一个老者,“今天就先去三哥家,到时谁家也跑不了。”
曹伯还是很有威信,他这一开口,大伙都不争了,开始抢着道:“那明天先去我家。”两夫妇又说了一些客套话,众人才逐渐失望地散去。
曹伯口中的三哥就如同买彩票中了头奖,回头对自己身后的一个男孩说道:“黑子,快回去告诉你奶,就说城里来的人去咱家吃晚上饭。”
“嗷。”一声欢呼,男孩飞一般地奔跑而去。
“三伯,您先回吧,洗把脸我就带他们过去。”曹宇对仍等在那儿的老人说道。他回答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这里的乡亲真热情。”对曹宇说道,我们俩就蹲在院里流过的小水流边洗了把脸,然后坐在小石几边喝着茶,乖巧的若冰早就把茶壶端了过来。
蒋婷婷和薛雨萍早回了房间,说是要换衣服。我们也只好就这么坐着等着。
茶壶又加了三次水后,二位女士总算是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和曹宇松了一口气,这时若冰却叫了起来:“两位姐姐真漂亮。”引得我们也回头去看。
二两女都换了衣服,本来就长得好看,还仔细修饰了一番,脸上薄施了脂粉,更显得光彩照人,难怪若冰这么大呼小叫的。
本就够招人眼的,还这么刻意修饰,女孩子事儿就是多,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脸上却得摆出一副非常欣赏的模样。
我们三人和曹宇一起向外边走,若冰站在原地未动。一回头,好奇地问道:“若冰不一块去吗?”
小丫头低了头,小声道:“我就不去了,乡亲们都不宽裕。”
懂事地让我难以想象这只个上初中的小女孩,都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进了山里,我才更明白这个道理。
出了门口,却见三伯仍然站在那儿等着,想来是怕我们几个半路上又被别人劫走,坏了自己的荣耀。想起刚才还对曹宇说乡亲们热情,其实这已不仅仅是热情的问题啦,而是真诚。
一路上,三伯背着手近乎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见了人说话底气都显得很足。跟在后面悄悄地跟曹宇说了几句,更明白山里人的困难。可都要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客人,唯其如此才能显出自己的好客。
“大同社会”这个词一下子冒出来,印到我的脑子里。在原始社会时人们更讲究人人平等,也没有特权阶级。是不是唯有贫穷,人才会正直,才会忘我呢?山里人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感受,他们的热情好客让我在考虑外面的人情冷暖时,更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真情的可贵,一切一切的争执都显得那么苍白而没有意义。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子考虑这么多,有这么多古怪的念头。但大山中的一切给我的印象就是“唯美”,山美、水美,人更美。低声地对曹宇道:“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地回报大山的恩情。”
三伯家也是好大一家子人,分开另过的二个儿子也都被召了回来。最后坐到饭桌上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