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临时有点事,只有两更了。)
面对大呼小叫的钱胖,孙钱礼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听见对方喊叫没有天理没有公平,其实那何尝不是他的心境写照,他也很想问问,为何最终那些小娘子们,会选择邀请那个一介布衣书生。
哪怕是邀请钱胖,孙钱礼心里也舒服一些,毕竟两人出生相差不多,都是太原纨绔。
孙钱礼布满阴霾的双眼朝孟小娘子望过去,却看见对方竟朝自己露出一个妖媚笑容,那眼神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戏谑的如同在看一只猴子。
孙钱礼一想到孟小娘子为答应帮他邀请绿裙小娇娘而开出的条件,这时候就觉得一阵肉疼,心里暗骂了一句贱人,大感受辱且没有颜面,再也在这呆不下去,冷哼一声,丢下众人拂袖而走。
李从璟在接到那两名侍婢的邀请时,也是微微一怔,他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邀他一叙,然而美人相请,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张有生见孙钱礼灰溜溜的走了,大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孙钱礼,只是担心对方的冒犯举动最终会惹恼秦王,到时局面恐怕不好收拾。
在李从璟起身之后,张有生连忙招呼家奴去左侧高台,率先在薄帘另一侧为李从璟置下案桌,待李从璟跟着两名身材婀娜的侍婢走过来,张有生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张有生心思细腻,他拉着一脸委屈的钱胖回到右侧高台,并不打扰李从璟与小娘子们的相会。
钱胖双目含泪,拉着张有生哭诉:“张兄,某曾听说人,要想一个小娘子对你动心,你首先得有家财万千,若是遇着不爱金银爱fēng_liú的,你就得深谙舞文弄墨之道,还要能谈吐不凡。可那群小娘子隔着远远的,可没见着李兄谈吐,怎生就把李兄叫过去了?”
张有生拉着钱胖坐下,语重心长道:“钱兄你要知道,时下小娘子们的夫君,多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有心自个儿物色的,因为出门机会少,便要趁着上元、清明节气出来使劲儿的挑,饶是如此,碍于礼仪家教,有几个能与郎君说上话的?所以这个时候,小娘子们唯有擦亮双眼。”
两人举杯饮酒,张有生又道:“擦亮双眼,看什么?首先你得生得仪表堂堂、英俊魁梧;其次,一举一动都要当心自家风度,要举止潇洒又不失亲和;再次,还得气度华贵,拥有不俗魅力。”
说到这,张有生叹了口气,“孙郎装模作样,不是没有道理的。小娘子们出来寻郎君,可不就靠一双眼睛看?等她看你觉着顺眼了,才会与你鸿雁传书,而后偷跑出门小亭幽会,才有往后的故事啊!”
“原来如此!”钱胖顿时恍然大悟,而后又泄了气,挤了挤自己的肥肚皮,摸了摸脸上的水痘,“照这般说,得拥有一双什么样眼睛的小娘子,才能一眼就看上我?”
张有生沉吟片刻,“......瞎眼的。”
“去你娘的!”
这边厢,李从璟已经站在了帘子外。
“在下李京,这厢有礼。”
“......见过李郎君。”
李从璟与一众小娘子,隔着薄帘相对行礼,而后又纷纷落座。因为要座谈的关系,两边的案桌现在是相对摆放,众人虽不能亲睹对方真颜,但因为距离近,薄帘起到的效果其实并不太大。
李从璟能清晰看到对面那些小娘子们眉心的花子、樱红诱人的双唇,能清楚听到对方落座时衣裳窸窸窣窣的声响。
孟小娘子坐在正中,左手边是鹅黄衣裙的何小娘子,右手边是那位绿裙小娇娘,其它几个小娘子依次而坐,至于那些侍婢则在后面拥成一团,长袖掩嘴低声言语,不时拿亮晶晶的眸子去瞄李从璟。
李从璟一个人,隔着一张帘子,对着整整一座花圃。
这场景实在有些奇特,李从璟甚至不由得想起,自己前生答辩时的情景。不过他也不觉得尴尬,更不可能怯场,浅饮一口香茶,便欲开口。
不料孟小娘子却是先说话了,她那双妩媚动人的眸子飞在李从璟脸上,“李郎君是哪里人氏?”
李从璟心想,开口便问籍贯,大抵是中国人保存最长久的习惯之一了,“本是太原生人,而今居于洛阳。”
他本想说祖籍太原,但想了想,李嗣源好似也是后来搬到太原的。
“做什么营生?”孟小娘子问话很是直接。
李从璟道:“在朝为官。”
“官居何职?”孟小娘子妆扮妖艳,衣衫轻薄可见滑肌,胸前更是露出一大片雪白,雪山巍峨。
李从璟心说这怎么跟见丈母娘似的?道:“在秦王府供职。”
“秦王府?你认得秦王?”孟小娘子脱口而出,终于肯中断自家的讯问套路。
李从璟无奈,心说我自己当然认得我自己,“恕在下孟浪,敢问孟小娘子可曾婚配?”
“......不曾。”孟小娘子性情开放不拘小节,却也被李从璟突然的反问弄的一愣。
李从璟笑了笑,“孟小娘子若是对秦王有兴趣,在下倒是可以代为引荐。”
孟小娘子立即双眼泛光,手扶小案娇躯前倾,露出更深的沟壑,“当真?”
李从璟反而不说话了,只是含笑望着她。
何小娘子嬉笑出声,长袖掩唇,对孟小娘子道:“想不到姐姐这般快就被反将一军呢。”
孟小娘子这才意识到李从璟已经反握了谈话主动权,不由得大为羞恼,欣长的脖颈一片微红,不过她也不甘示弱,幽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