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紧急间,传来数声炮响,四面八方皆是喊杀之声,正不知有多少军队向这边冲将过来。
张辽听得炮响,大吃一惊,急呼道:“快,快退!”
说完一纵黄膘马便直向易水河而去,身后紧紧跟从着数千骑白马义从,远看如同一条条白色的影子在城楼前一掠而过。
张郃追之不及,唯有仰天长叹一声:“好强的骑射马队呀,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遂检点伤亡人数收军入城。
张辽率白马义从冲出易京城,沿易水向东而去。众人回头望向易京城,只见高高的易京楼已经颓然倒塌,只余下半截圆拱形的建筑仍然在大火里面焚烧着,城内响起无数喊杀声,城楼四处皆火光冲天。
众人心里面都像有什么堵住了喉头,没有一个人说话,有人还哭出声来。
张辽深深明白在白马义从心目中公孙瓒的地位和易京对他们的感情,可是事以至此,已无回天之力,只能让他们尽快忘记这一切,忘记这一切令人不忍回望的过去。
危险总是悄然降临的。
正奔走间,只听得前方一声锣响,一彪军马斜刺里冲杀过来,当先一将口中大呼:“败军莫逃,快快下马投降,免汝一死!否则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黑暗中一将跃马横刀杀将过来,张辽知道此时需勇字当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纵马便冲将上去,手中青龙钩镰刀化作一道劲风直向那将当头斩下。
那将是袁军大将文丑麾下副将,在此埋伏多时,见到张辽一言不发,纵马挥刀便当头劈下,心中一惊,想将手中枪去挡时,却哪里挡得住张辽狠命一击?
手中枪“咣”的一声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劈跌在地,复一刀便结果了袁军副将的性命。
还有一员副将见到张辽勇猛无敌,哪里还敢向前?又听得从白马义从方向飞射而来的箭矢如同漫天雨点撒下,吓得纵马便退,后背却早已被两支羽箭插入,大叫一声跌下马来,被马拖挂而死。
白马义从个个弯弓搭箭,将冲上前的袁兵个个射得口吐鲜血死于黄沙之上,众兵哪里还敢向前?守了半晚,竟然守来一群煞星,个个善射,人马合一,如何不败?
“快撒呀!”
“快退!”
“跑呀!”
众袁兵见到两员副将死于马下,羽箭又漫天撒下,整个战场被咻咻而至的箭矢笼罩,个个发足向后狂奔,此时反倒似是袁军中了敌人的埋伏,各人夺路狂奔。
狂风中,无数飘飞的白影向前穿梭而去,最后只余下呼呼寒风在无尽的夜中狂啸。
易京城内是无数袁军的一场盛宴。
张辽与吕布并马而行,张辽想起那天出城后的情景轻声道:“主公,我等一行人绕道而行至西门外的道路上只见到陷坑遍布,心中也是后怕,如果我们当晚走西门,伏兵一出,恐怕如今见不到主公了。”
“哦!”吕布仍旧沉浸在张辽所道出的情景中,想起公孙瓒那个好战的老家伙,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张辽又道:“我等只得又再绕道过易水,前至此间却正好见到袁尚那小子一人一骑策马而至,本想捉住他,却听得他道主公在此,便顾不上袁尚径直前来冲阵!”
吕布听得张辽讲叙在易京城中的遭遇,望向张辽那沉静的脸庞,见到他一身是血,双目镇定,不是身经百战的人绝没有这份淡定,不禁赞叹道:“文远果然不负我所托,此去虽不能联结公孙瓒军却得白马义从,你果是一员智勇双全之将呀!”
“谢主公夸奖,壮我军力本是我之职责所在。”张辽在马上欠身道。
“不知邺城现在战况如何?张燕不知有否攻陷邺城?”张辽轻轻地说道。
“我也在想此间事情,很快便知分晓了。”
“主公,现已过了黎阳城,前方便是邺城!”张辽手向前指沉声道。
吕布望向前方,只见到一片荒野地已开始现出青石的路面来,还稀疏见到有人家在路两边现出。
吕布不再说话,一挟赤兔,赤兔嘶风而前,当先向前奔去,张辽赶忙打马向前与白马义从一众人等在后紧紧追随赤兔之后而前,众人快马加鞭向前急驰。
邺城,南城门外。
袁军大队人马于南门一字摆开,门旗下是大大的一个“蒋”字。统军大将乃蒋义渠。
与袁军对阵的是张燕,只见张燕手执刀身扁窄的长刀,双眼滴溜溜地四处转动,脑海中不断闪着无数念头。身边是杜长,手舞一支长枪,紧靠着张燕座下的黑马,身后是大计,立定马于“张”字门旗之下,也一字摆开三千军马。
“呔!贼将休得猖獗,谁敢来战我!”袁军阵中冲出一将,手舞长枪,乃蒋义渠麾下副将金胜。
“我来斗汝!”一将应声而出,众人视之乃杜长。
二将两马相交,兵器相接之间发出一声金属撞击之声。
“杀!杀!杀!杀!……”张燕军众人全部是贼寇出身,高举手中兵器,口中高呼杀字。
杜长心下一震,两手用力刺向对方胸口,金胜见来得凶猛,把手中枪往上一格,又是“当”的一声响。两人都想将对方刺下马来,尽显浑身解数,却是战得难解难分。
张燕把眉头一皱,心道:袁军高手如云,看来我不出手也不行了,就让我手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