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作临脸色惨白,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
那禁卫军看他愣在那里,又见黑衣人围拢上来,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扯过他的缰绳带着马儿走。
于作临怔怔的坐在马上,视线却已经紧紧的盯着正在突围的沈鹰身上。
如果,如果她真的死了,真的死了的话……
于作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接受,沉默片刻,忽然眸色血红,开始不顾一切了起来,扯过禁卫军手上的缰绳,直直的朝着玉清落跑去。
“大人……”禁卫军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声大喊。
于作临不管不顾,只是往第一辆马车奔去。
只是这会儿,他们两边的人已经被冲散了许多距离,中间又有黑衣人喊打喊杀的,各个凶狠异常。
看到玉清落打马过来,那些黑衣人愣了一声,随后对着他攻击了过来。
于作临蹙眉,看这些人虽然手段凶残,却没有要伤自己的意思。当即便更加凶狠往前了。
然而,黑衣人到底还是挡了他不少时间的,等到他冲出人群去找马车时,却发现玉清落的那辆马车已经被黑衣人逼进了林子里,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道道的尖叫声。
于作临急忙调转马头,又往林子而去。
可一进去,才发现这片林子大的厉害,灌木丛生,路十分的不好走。
他想寻找车轮子的踪迹,可黑衣人还在阻扰他。
他恼恨,想直接将黑衣人砍了,又顾虑他们是蒙贵妃的人,脸色铁青了起来,怒吼道,“夜修独在那边。”
那些黑衣人一愣,却依旧不肯离开他半步。
因此,等到他好不容易甩下围困他的黑衣人,再顺着痕迹找到马车时,却发现只有车子残破的横在一旁。
马儿没有了,沈鹰不在,玉清落也不在,只有被砍的七零八落受损严重的马车倒在灌木丛中。
他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再想顺着马蹄印找去,却发现周边又全是马蹄印,乱七八糟,四面八方的都有,他根本无迹可寻。
玉清落……就这样没了?
应该是逃了吧,可能是直接骑了马就逃了。
一想到这里,于作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厉眸一凝,玉清落逃了,也夜修独却必须死。他提了提缰绳,猛地调转马头,又开始朝着林子外边走。
然而走了一段路后,他才紧紧的皱着眉头,发现自己居然跟了这么里面,已经完全看不到外边大道上的景色。
于作临蹙了蹙眉,开始垂眸寻找出去的痕迹。
只是,等到他走了好长一段路后,前边忽然传来低低的呻吟声,他一怔,急忙打马上前。
谁知入目的竟然是面前一大滩的血迹,而那个躺在灌木丛中的人,赫然是驾着玉清落马车离开的沈鹰。
于作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跑到沈鹰的身边,急声问,“你怎么在这里?玉清落呢?”
“于,于大人……”沈鹰脸色苍白,嘴角有血丝渗出来,呼吸十分的微弱。
看到于作临,他倏地伸手,似乎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揪住他的衣服,断断续续的说道,“于,于大人,我知道,你和,和我们家王爷有些恩怨……可是,可是玉姑娘,玉姑娘如今……是天雨国的公主,若是她,有个万一,天雨国,天雨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就算……就算是为了江山社稷,百姓,百姓安宁,也请你不计前嫌……救救玉姑娘……咳咳,我,我九泉之下……”
玉清落表情猛地变了,果然,玉清落出了事情了。
“你直接告诉我,玉清落到底在哪里?”于作临急迫的打断他的话,手指勒住他的脖子。
沈鹰差点被他直接掐死,用力的咳了几声,又有几口血涌了上来。
好一会儿,他才喘上一口气,朝着左边指了指,“在那边……那边……”
他说完,呼吸一滞,整个人便往一旁歪去,似乎再没了声息。
于作临咬咬牙,狠狠的丢开他的脑袋,随后翻身上马,很快朝着沈鹰方才所指的方向而去。
面前的草依旧杂乱无章的,锋利的叶子划在他的腿上,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地上的马蹄印子渐渐的清晰了起来,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于作临的脸上渐渐的有了笑意,急忙催马往前。
然而……
在走了一段路后,所有的印子竟然全部消失不见了,玉清落的马儿停在一旁,正在甩着脑袋吃草,可马背上什么人都没有。
于作临的眼睛深深的眯了起来,嘴角紧抿,在原地看脚印子,却发现四面八方的都有。
他皱了眉,难道那些黑衣人是从四个方向去包围玉清落的吗?
该死的,玉清落不是很厉害的吗?她身上不是有许多的毒药,为什么都不用?
不对,她说到底也就是个弱女子,那么多的黑衣人,连沈鹰都死了,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应付的来?
于作临的脑子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会儿又觉得,玉清落这样的女人死了便死了。
说到底,他会变成这样,都是玉清落害的。他一辈子没有受过的屈辱,也是玉清落给的。
若是没有她,自己早就成了皇帝最信任的心腹。若是没有她,他何必对蒙贵妃和七皇子卑躬屈膝,只盼着他们能保自己一个周全。
那个女人,明明就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东西,她死了,倒也干净,全了他们于家的面子。
于作临想到这里,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