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独诧异,青儿说的?
“什么法子?”蒙路倒是对玉清落的法子很感兴趣。
那女人不是什么正派之人,尤其是对于旁门左道,更是精通擅长。
南南噔噔噔的跑到门外去了,不大一会儿,便踉踉跄跄的端进来一盆水,直接放到了地上。
清水……
这下子,不但夜修独和蒙路满脸好奇,就是一直沉默冷硬仿佛任何方法都无法撬开嘴的戚藤,也微微皱了皱眉。
然而下一刻,又忽然冷笑起来。
对他来说,再重的逼供,再厉害的刑罚,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他能成为暗卫首领,那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挑选出来的,若是不够硬气,恐怕早就叛变了。
哼,一个小小的孩子而已,能有什么作用?
放下水后,南南又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夜修独和蒙路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这是做什么?
看他貌似挺忙的,累不累?
南南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块黑布和一把匕首。他将黑布直接交给了夜修独,“爹爹,帮我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夜修独挑了一下眉,倒是来了兴趣,按照南南的说法,将黑布叠成了两块,直接蒙在了戚藤的眼睛上。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饶是戚藤,也不由的心开始惴惴的。
他实在搞不懂南南在做什么,就是因为是未知,反而……要比鞭打铁烙更加的让人……心惊。
南南将他的手臂举起来,在上面轻轻的滑了一刀。
“呐,我现在就给你放血,你放心,短时间内是不会死的。等你的血慢慢的流干了,才会没命。”南南的声音轻轻的,在戚藤的耳边却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音量一样,让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可是下一刻,他又镇定下来,含糊不清的开口道,“你们……否会……杀……喔。”
他的牙齿已经没有了,说话慢慢吞吞的,漏着风,语调不清不楚的。
可夜修独几人还是听懂了,他觉得他们当真舍不得杀了他吗?他随即就笑了起来,“你错了,若是连青儿的方式都不管用的话,那说明其他法子也没办法撬开你的嘴,你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呵,喔……否怕……死。”要不是牙齿被拔光了,他早就咬舌自尽。
死有何惧?
南南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只是将方才拿进来的水盆放在他身边,让他被划了一刀的手臂对准水盆。
随后,夜修独和蒙路,便看到戚藤手臂上的血珠子,顺着手指尖一点一点的滴到了水盆里。
那血珠落在水里,发出特别清脆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戚藤的眼睛被蒙着,声音反而更加清脆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急速的流逝,慢慢的远离他的身体。
他忽然就紧张了起来,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在争先恐后的往水盆里面落。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对了,这是一种明知道在等死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的恐惧感。
戚藤呼吸一瞬间便急促了起来,身子不受控制的挣扎了一下。
尽管动作细微,可夜修独和蒙路还是看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眸中同时闪过一丝亮光。
南南眯着眼睛笑,其实他滑的刀口并不深,血要流尽,需要很长时间呐。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娘亲说,这种就叫做心理战术。
她说曾经有两个间谍被什么很厉害的人抓住,那名字有些拗口,他忘记了。然后受尽各种酷刑,却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招。
甚至连电椅都用上了,也无法撬开他们的嘴。
虽然他不太明白电椅是个什么玩意,反正娘亲说的好多东西都稀奇古怪的,听意思就是个很厉害的东西。
后来,那个很厉害的人,便将两人绑在椅子上,给其中一个人用这样的方式放了血,另外一个人看着。
再之后,将另外一人的眼睛蒙住了,可却没给他放血,只是拿着水在一旁呼啦啦的倒。那个人耳朵听得清楚,却吓破了胆,活生生的把自己给吓死了。
娘亲说了,心理战术其实要比身体上的折磨更加有用。
南南方才很容易就想到了这句话,对戚藤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其实最是有用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戚藤脸上的惊恐也越来越严重。
他的身子慢慢的抖动了起来,夜修独轻笑了一声,“这血也放了大半盆了,颜色太显眼了一些。南南,换一个盆子吧,否则血太多了端出去,会吓坏族府的下人。”
南南立刻应了一声,“恩,我这就去。”
他说着,果真蹲下身,拿着盆子出去,没大多一会儿,便又进来了。
将盆子重新放在戚藤的身边,血滴入水盆当中的声音再度响起,戚藤这次身子抖动的更加的厉害。
等待死亡,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戚藤认识到了,蒙路也认识到了。
果然,玉清落那个女人的旁门左道不是一般的多。
若是按照一般人的法子,多数人审讯,一般都是鞭打夹棍,铁烙割肉,几乎都是身体上的疼痛。
而蒙路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法子,便是凌迟,用刀子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可这样的法子,却过于血腥,不说戚藤,就是执行的人,恐怕也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