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的脸色从白到青再到黑,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把手中的酒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当场有种冲动想要把面前的人弄死弄死再弄死。
“你,你,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南南跳脚,要不是身后有莫弦一直拉着他,他已经冲上去把人给揍趴下了。
对面的男子轻咳了一声,满脸的尴尬之色,“那个,我就是想试一试……从下面抽走酒杯会不会倒。”
他从看到香槟塔开始,心里便一直跃跃欲试的。刚才上台之前,其实也就是想想,回头等到杯中没有酒水的时候再试试,可是手随心动,他没思考太多,下意识的就动手抽了……最下面一层的一个杯子。
于是,就真的倒了。
哗啦啦的一片,上面全部的被子都翻了,酒水洒了一地。
南南都想哭了,他不过就是来充当一下酒家过过瘾而已,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上半场遇到那个什么盛族老内伤发作,下半场遇到个脑子有问题的直接搞砸了他的香槟塔。
还能不能愉快的举行品酒大会了?要是惹毛了他,谁都不要喝酒了。
南南鼻子开始喷着气,怒视着面前的男人,“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你把我的酒都弄没了。”
“这个……你算一下这损失是多少,我赔给你。”那人有些讪讪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把好好的酒给洒了,他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南南冷哼一声,“我要一模一样的酒,你有吗?”
“……这个,还真的没有。”那人抽了抽嘴角,干笑一声,“不然,你去我家看看,有什么东西合心的,你自己挑了走就是了。”
不远处的玉清落看的有些诧异,这人不就是五大评委之一吗?
听那会儿月族老的介绍,这人好像是族长蒙路的朋友,叫翁渊。当时第一眼看到的印象,似乎是个不苟言笑,十分严肃不好相处的人。
怎么……这一说话就好像破功了一样,脸上讪讪,半点威严都没有。
玉清落甚至怀疑,他整日里绷着一张脸,是不是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羞涩不善言辞的性子。
她默默的摇摇头,蓦然眼尖的看到名族老后面的夜修独。
他似乎垂眸沉默了片刻,随后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
玉清落感觉他心里好像在算计着什么,还没来得及琢磨出来,便看到夜修独抬起头,对着圆台上的莫弦点了点头。
莫弦会意,忙抓住还在跳脚的南南,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南南,这人家里确实有好东西,而且是你十分感兴趣的东西。主子的意思,是让你应下,不会吃亏的。”
南南愣了一下,小声的问,“好东西?比这酒还要好?”
莫弦额角滑下三条黑线,“确实是好东西,这酒你要想要,我以后酿了给你喝就是。可翁爷家里的东西,应该是不多见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可看主子的神情,应该是不会让南南失望的。
南南还有些迟疑,看着碎了一地的酒杯子,整颗心都在淌血啊。
可爹爹的话肯定不会错,那他就,他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考虑完毕,南南这才抬起头,对上翁渊疑惑的视线,重重的点了点头,“好,这可是你说的,等品酒大会结束,我就要去你家挑东西去。”
翁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还真的不善于应付小孩子。如果这孩子当真不肯罢休,他好像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情解决了,翁渊也就放心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唯一幸存的酒杯,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还是一仰脖子,一口饮尽。
酒杯空荡荡的,他眸子大亮,“好酒。”
翁渊将酒杯还给了南南,这才大步的走下了圆台。
玉清落嘴角抽搐了两下,默默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琼山医老看到她,眸子都是亮的,笑嘻嘻的凑近她的身边,“落落,你这鬼医的绰号是谁给你取的?感觉比我的要好听多了。”
“不知道,反正不是你取的。”玉清落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视线落在前排,发现蒙萝钰此刻就坐在月族老的身边,手被他紧紧的握着。
月族老已经不在乎圆台上的品酒大会如何了,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蒙萝钰的身上,时不时的要和她说几句话,一头热的和她介绍着这会场中的宾客。
蒙萝钰有些不自在,看到玉清落过来后,便想着要回到后排。
相对于月族老,蒙萝钰显然要更加信任玉清落。
月族老觉察到她的小动作,脸上划过一丝黯然。玉清落按了按额角,让蒙萝钰安心坐在那里。
圆台上的品酒还在继续,已经有人上台收拾好残局了。刚刚也不过是一段插曲,很快便揭过了。
只是因着前面两次的破坏,南南没了再摆香槟塔的兴致,他现在反而更加期待那个翁爷家里有什么东西。
莫弦叹了一口气,认命的重新倒酒,这一次,直接让丫鬟端着酒杯到众位宾客的面前了。
玉清落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许多人在喝了酒之后,那眼里都冒出亮光来。她对酒没有研究,也喝不出好坏来,不过纵使如此,玉清落也不得不承认,莫弦酿的酒确实香味醇厚,否则以南南对酒的高要求,不会如此执着。
后面又陆陆续续的上来了一些酒家,玉清落认识的也只是寥寥数几,最熟悉的就是白一峰了。
看到他上台,玉清落的眸子便眯了起来。想到他把红叶绑起来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