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只是告诉夜修独‘婉妃知道她在找葛嬷嬷’。却没说,葛嬷嬷就在蒙族。
南南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也对。虽然说寻找葛嬷嬷刻不容缓,不过八叔这边也是攸关性命,不能说走就走的。
他回过身,把收拾了几下的东西又重新塞进了柜子里。
看着他胡乱裹成一团扔进去的动作,玉清落无力的抚了抚额,叹了一口气。
“总之,你这几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我只是和你说一声这个事情,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横竖等夜浩然的事情解决好以后,他们就必须动身了。
玉清落顿了顿,忽然往前走了几步,郑重的对着南南说道,“还有,这件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爹。”
南南眨了眨眼,他刚想说要问爹爹拿些银子,买些准备去蒙族的东西呢。
可娘亲这么一说,他好像……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钱了。
南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皇上明日应该就会审问你八叔的,这事,拖不了多长时间,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也可以悄悄的收拾好了。不过……最多带一个包袱,听到没有?”
还妄想单独一辆马车?开什么国际玩笑,到时候她连人带东西一块丢下去。
南南有些委屈的应了声,垂头丧气的又去扒拉衣柜了。
玉清落无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转身走了。
第二天,果然如玉清落猜测的那样。早朝上,讨论最为激烈的,便是婉妃和八王爷的事。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一个个口沫横飞的大臣,面上表情不显,只是静默的听着。
然而,他想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没料到夜浩然一个闲散王爷,在朝中的人员竟然这般好。
这朝中大臣本就分成好几派,各个皇子王爷都在拉拢人心。可也有谁都不投靠的清流派系,而这些人之中,却有一半的大臣在未夜浩然说话。
也是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夜浩然在帝都百姓当中的威望有多高。
夜浩然性子随和,平日里在酒楼茶肆间穿梭,也从来都没有王爷架子。遇到有难处的会顺手帮一帮,百姓极其喜欢他。
就算他从来不刻意拉拢人心,可他也从未仗势欺人,就算婉妃的娘家人想要借着他的名号作威作福,也被他教训收拾一顿,如此,喜欢他的人多如牛毛。
皇帝觉得心惊不已,如此长此以往下去,再加上婉妃在幕后操作,在各府穿插奸细,除去其他有能力的皇子,她将来要夜浩然登基为帝,也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皇帝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的收紧,底下的李御史还在侃侃而谈,“皇上,臣认为八王爷实属清白。八王爷平日里性子闲散,对陛下忠诚孝顺,万万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微臣觉得此事还有许多疑点,需要彻查……”
夜修独的眉心微微的拧了起来,这些大臣全都低垂着头,看不出皇上的表情。可他却看得清楚,父皇心情并不好。
虽然当今皇帝贤明仁慈,可南南有句话说的很对,皇帝毕竟是皇帝,喜怒无常,一句话便能决断他人生死。
眼看着皇帝的手已经摸到桌子上的奏折,似乎要朝着李御史丢过去了。
夜修独眸光一凝,当即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李御史的声音被骤然打断,他眉心紧拧,猛地看向跨步而出的夜修独,心中不悦。
三皇子太子等人表情更是难看的很,方才他们可是等着皇帝斥责李大人的。这李御史平日里没少弹劾他们,如今就等着他自掘坟墓的。
没想到,夜修独又出来坏他们好事。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手收了回来,“说。”
“婉妃娘娘犯下大错之际,八王爷已经被关在大牢之中,任何人都无法见到八王爷,更别说和婉妃通气对父皇不利。所以儿臣认为,此事和八王爷无关。但是,八王爷在那之前确实犯下重罪,没能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理应重罚。”
众人诧异,在场之人自然都知道夜修独和夜浩然的关系。在他们看来,夜修独应该竭力保住夜浩然才对。
怎么如今……倒是要求皇上重罚了?
离子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夜修独,心里却多多少少能猜出点什么来。
皇上因为婉妃的事情,已经对夜浩然有所忌惮了,就算他心里清楚夜浩然并没有参与婉妃的行动。可皇帝心中有根刺,对他不会再如同往常那般信任。
更何况,皇帝心中也有所顾虑。他担心夜浩然会因为婉妃的死对自己心怀怨恨,再者他毕竟是婉妃的血脉,婉妃有如此心机如此野心,皇帝很难相信夜浩然不会有。
所以,夜浩然罪不至死,却……必须给于惩罚。
夜修独知道皇帝的性子,便不会如同李御史一般一味的拔皇上的逆鳞。
皇帝沉默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夜修独。果真还是修儿深得他心,明明如此聪明能干,怎么就偏偏不想要这个位置呢?
一旁的太子见皇帝脸色平缓下来,心中顿时焦急,也不管夜修独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跟着走出一步,道,“父皇,儿臣不这么认为。八王爷虽然之前被关在大牢之中,可难保这不是他为自己脱罪的计谋,如此婉妃的行动失败,他才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五弟,难不成就因为婉妃没有在你的府中安排细作,你就要帮着八弟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