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独微微的喘着气,沉着脸对她开口,“换上。”
换,换上?这是什么?
玉清落总算是回过了神,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又被怀里的包裹给吸引去了视线,她微微垂眸,犹犹豫豫的把包裹打开。
手一松,一股子难闻的气味便窜入鼻尖。
玉清落忙捂着鼻子倒退了两步,瞪着夜修独怒道,“这是什么?”
“衣服。”夜修独皱了皱眉,他只是让彭应去找一件又脏又臭的衣服过来而已,没想要这么……臭的啊。
玉清落瞳孔忍不住缩了缩,又往后退了两步,“你要我穿这个?”
“……”夜修独噎了一下,原本是要她穿的,不过这衣服的味道,确实让人有些忍受不了。
玉清落恼羞成怒的瞪着他,“夜修独,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我穿这个,我保证把你迷晕了丢到茅厕里面去浸泡两天。这衣服是从茅坑里捞出来的吧?你,你,你今天吃错药了,要这么虐待我?”
靠,味道好难闻,她想吐了。
夜修独眉心拧得死紧,老实说,这衣服确实不太适合玉清落穿。
他轻咳了一声,忍着臭味上前把包裹一拢,直接对准窗户丢了出去。
房间内的臭味依旧存在,好在衣服没了,味道散了不少。
玉清落恶狠狠的瞪了夜修独一眼,跑到桌旁点了自己适应的香薰,这才感觉空气质量好了不少。
“夜修独,来来来,你和我说说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让你忽然有这种虐人又自虐的举动?”特么的这混蛋刚才咬了她一口,嘴巴现在还有些刺痛。
夜修独心火更甚,怎么回事,这女人唇瓣红肿倒是更加诱人了。
夜修独此刻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在自虐。怪不得祈寒天那个许都看上了她,真是让人受不了。
玉清落毛骨悚然,眉心紧拧,“夜修独,你给我说话。”
一直沉默一直盯着她看是几个意思?能不能好好的把话给说清楚了?她心里瘆的慌。
夜修独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骤然上前,一伸手,便把他头上的两个珠花都给拿了下来扔到了桌子上。
玉清落被他吓了一跳,疑惑之色更重了。
夜修独打量了她一阵,嘴角一崩,“不对,上次那小子见到你的时候,你头上也就只有一根玉簪子。”所以,他又伸手把玉清落发上插着的最后一根玉簪子也给除掉了。
“喂,夜修独,你有病啊,你坐下来,我给你看看。”
夜修独不理会她,又偏头看了她两眼,眉心微拧,还是没什么差别的感觉。
他转身,在整个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发现整个屋子都干干净净的,被红叶和悦心收拾的一尘不染。他抿唇,转身便离开了屋子,走到了外边的院子里。
玉清落愣住了,心口处有股火一下一下的往上窜。尤其看到夜修独莫名其妙的又走掉以后,更觉得这人神经病神经错乱神志不清了。
“莫名其妙,夜修独你是不是疯了?”
“砰”的一声,玉清落的话音刚落,刚刚出去的男人又跑了进来。
玉清落被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终于面色大变,怒道,“夜修独,你……啊……”
她才刚开了口,夜修独已经一个箭步掠到了她跟前,抬手就往她脸上摸去。
玉清落只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糊上来,黏黏湿湿的,很恶心。
可夜修独却不肯罢休,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个遍,连她鼻尖和下巴处都不放过。等到自我感觉差不多了,他才松了一口气一般的停下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下子,连脸蛋都看不到了,应该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了吧。”
玉清落伸手一摸,看着指尖黑乎乎的一团泥,终于忍无可忍的暴怒起来,“夜修独,你脑子抽了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脑门给驴踢了?莫名其妙的往我脸上抹泥巴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三岁的孝子拿着东西当玩具吗?南南都没你这么幼稚,竟然还敢往我脸上抹,你抽风不要拉着我一起抽行不行?……”
玉清落的声音嘹亮清明,朗朗上口,惊得想要进院子通报的莫弦都只能堪堪止着步。
王爷,那边祈太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让属下过来催了好几次了,请个玉姑娘而已,需要大半个时辰吗?
可是一听玉清落如此凶悍的声音,莫弦只能缩了缩脖子,在院落里走来走去的不敢上前。
要死了,这个时候上去肯定会遭受池鱼之殃的,自己绝对被玉姑娘骂得狗血淋头。
啧啧,瞧瞧王爷都不能幸免,更何况他这么一个小小小小小的护卫呢?是吧。
莫弦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前厅找个借口拖延一下。
叹了一口气,莫弦苦哈哈的重新跑到祈寒卫兄弟两个的面前,干笑了一声,“实在不好意思,祈太子,十三皇子,这个青姑娘正在研制药材,正在很重要的时刻,不能走开。这个,太子和十三皇子也知道,青姑娘是鬼医嘛,对药材最为注重,所以,这个时候谁都不能打扰她的。”
祈寒卫倒是风度翩翩的点点头,“这是自然的,是我们突然造访,唐突了。”
说罢,他又怡然自得的喝起了茶。
莫弦摸了摸鼻子,继续干笑。
祈寒天却转了转眸子,盯着莫弦看了好一阵子。研制药材?他才不相信呢。一定是那个修王爷在搞鬼,一定是他不想让青姑娘来见自己,所以想方设法的拖延住她,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