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哗然,纷纷盯着二楼说话的某个厢房。
那厢房很快有个脑袋探了出来,正是风苍国文学大族孔家的小少爷。这孔家在帝都可是出了不少的文人贤士,已经过世的孔老太爷更是当今皇帝的恩师,在风苍国是德高望重让人由衷敬佩的有学之士。
孔家如今虽没有直系宗亲在朝中当官,但是威望还是一如既往的,因此孔少爷说的话,更是毋庸置疑的。
更何况,早先便听说过这个孔少爷一年前在外游学时遇到了意外差点双手尽废,后来遇到了鬼医才能保住。虽说孔少爷等人并未见过鬼医的面让人有些不解,但是这鬼医向来神秘,大伙儿也就把这个当做传闻一样的听着。
可是如今,他们竟然听到孔少爷说这位青姑娘便是鬼医,这,这……
这怎么可能?
孔少爷面色欣喜,然而听到底下传来嘀嘀咕咕还有些质疑的声音,顿时让他不满,文人的清高孤傲之势顿时上来了,不由的冷哼一声,“我孔筠生从来就不屑说谎,众人信也好,不信也罢。孔筠生的这双手是鬼医救回来的,这一年以来,我对鬼医充满了感激。只是鬼医向来神秘,当初替我医治时也是蒙着我的眼睛不肯让我看到,在下想找鬼医道谢也是苦于无门。”
“此次听说鬼医来此要和一位姑娘比试,在下心中存疑,这才过来看看。孔筠生虽然没见过鬼医的面,却看到过鬼医的那个医药包,因为在下从未见过那包里的那些东西,这才印象深刻记在了心里。想不到今日会在青姑娘的身上见到,这东西确实归鬼医所有,而且天下找不到第二个。”
“沈先生?哼,不过就是个冒牌的,真正的鬼医是青姑娘。”
玉清落只是微微的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孔筠生,她还是有些印象的。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面前的这个孩子才是重中之重。
都是姓沈的那个庸医耽搁了那么一会儿,这孩子的情况更加严峻了。
玉清落低头,看那孩子痛苦的直皱眉,双手不停的去抓自己的手臂,闭着眼睛呻吟不断。
玉清落自己是当母亲的人,虽然对南南的教育……实在和常人不同,可是母性的那份温柔,还是让她对孩子多了一份耐心和疼惜的。
她弯下腰,低低的在孩子的耳边说道,“不怕,我会救你的,乖一点,勇敢一点,忍一忍就过去了,好吗?”
那孩子已经痛苦的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可是听到玉清落轻柔温和的声音,动作还是缓慢了许多。
玉清落随即抓着他的一只手,将一根银针扎进了他的手指尖,手指微微用了点力,把他手上的血用力的挤了出来。
夜修独大概看出了点什么,回头吩咐闻天,“你去给她打下手。”
“是。”闻天点点头,立刻跳了上去。
那边二楼的孔筠生眸光依旧是灼热的,他看到玉清落在施救了,神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急忙说道,“大家安静,青姑娘既然出手了,那孩子必定还有救。”
众人一愣,这才发现玉清落已经动作神速的在孩子的身上放血,娴熟的在他孩子的头顶上扎针,并用了一个小刀子割开了那孩子的……耳朵?
不,不对,只是在耳朵旁边开了个洞,具体在做什么还不知道,但是那动作非常诡异。
用刀子把人家的耳朵开洞,难道不会加速这孩子的死亡吗?这手法从未见过啊。
玉清落只是安静的动着手头上的手术,闻天曾经给她打过下手,也算是知道了她说的镊子钳子是什么东西了,很快便能递给她。
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安静下来,可是站在台子上另一边的沈先生,却是满头大汗满脸震撼的盯着玉清落,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刚才,刚才那个孔筠生说了什么?他说这个年轻的女人,才是鬼医?
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的,鬼医怎么可能只是这么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娃娃,还是个女人?
呵,那个孔筠生一定在说谎,绝对不可能。
可是,他心里虽是这般一次次的安慰自己,说服自己,然而他还是惊吓的差点瘫坐到了地上,更摘掉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但是面前的这个修王爷的护卫,却紧紧的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压根就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还有……任大夫。
任大夫并不想盯着沈先生,自打他知道面前的青姑娘便是鬼医后,自打他看到青姑娘开始动手给那孩子医治开始,他就兴奋震撼激动的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很想走过去看看青姑娘是如何医治的,很想趁此机会见识见识鬼医的本事。可是作为这次比试的公证人,他不能让听到孔筠生的话后脸色大变的沈先生逃走。
哼,他就说呢,闻名天下的鬼医,怎么可能会是这种货色?没本事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撒泼耍赖的事情来,原来根本就是个冒牌的。
接下来,他倒想看看,这个沈先生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看看威远侯……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想着,任大夫甚至抽空去看了一眼威远侯。后者依旧镇定的坐在夜修独的旁边,可是稍微仔细的留神看,便不难发现他青筋暴跳的手背,以及想和修王爷解释却被阻止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来威远侯,也是压抑着全部的怒意的。
今日的这一场热闹,大家看的还真是不虚此行的。相信楼上的那些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