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何必给他下毒?这么愚蠢的方式,怎么可能是我想出来的?”
嗤之以鼻的声音很快响起,玉清落的情绪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大的起伏,最起码,没有被质问后的暴怒。
夜修独的步子立刻停了下来,微微抬起手,也让他身后的管家停了下来。只是给沈鹰使了个眼色,让他单独进房。
沈鹰一怔,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进去,却也没有提出异议,跨进门内。
一进门,就见玉清落身旁站着几个男人,看样子是要拿下她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此刻脸色暗黑想要碰她却又不敢出手的样子。
而玉清落,则是满脸嘲讽,倒像是在自个儿家里一样,闲散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沈鹰嘴角一抽搐,上前赶紧将站在玉清落身旁的几个男人挥开,“一边去一边去,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小鹰,你来了?怎么来的这么慢?我都快要被拖出去喂狗了。”玉清落抬手,很是大方的给他也倒了一杯水。
她来莫府两天时间,唯一看的顺眼的,也就是这个沈鹰了。
被沈鹰赶走的那几个男人嘴角立刻抽搐了起来,什么叫做快要被拖出去喂狗了?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她,这女人简直是个奇葩,手上衣服上都洒满了药粉,他们刚刚只是轻轻一碰,手指就火辣辣的痛,好像被火灼伤了一样,处于下风的是他们好不好?
沈鹰干笑一声,回过头看向一脸气愤的闻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这么的气愤,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一些。”
“还要怎么调查?”闻天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通红的,手指紧紧都拽着,看向床上躺着的彭应时满眼都是痛心,“乌冬说,彭应只有半个时辰好活了。如果玉清落还不把解药交出来,彭应很快就……”
乌冬?沈鹰这才扭过头去看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女人。
乌冬被他看得脸色一恼,愤恨道,“沈鹰,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这次我说的是事实,你要不信,可以去府外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我诊断的有没有错。”
闻天闻言,脸色更差了。
玉清落却低低的笑出声来,手中的茶杯轻轻的往桌子上一搁,抬眸道,“唔,没错,你的诊断非常正确。应该说,我们在这闹了一段时间后,他的性命已经没有半个时辰了。”
“快把解药交出来。”闻天猛地上前一步,却被沈鹰技巧性的一拦。
“闻天,你冷静一点。玉姑娘不会是下毒的人,谁也不会傻得在莫府下毒。你一向稳重,今天怎么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
玉清落看了沈鹰一眼,表示对他很满意。
乌冬却皱了皱眉,对沈鹰咬牙切齿了起来。
闻天抿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鹰见房间内安静下来,这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笑着走到玉清落的面前,问,“玉姑娘,彭应的毒……你能解吗?”
“能解。”玉清落瞥了他一眼,看在沈鹰对她这么友好的面子上,她就勉为其难的说说话吧。
门外的夜修独微微眯起眼,嘴角的线条终于柔和了下来。
沈鹰和闻天的眸子陡然一亮,眸光灼灼的盯着玉清落。
可是乌冬却脸色大变,整颗心都开始打起鼓来。尤其看到身旁的两个男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的模样,心里更加暴躁了起来,当即开口冷笑道,“你能解?哈,你们听到了,这毒,果然就是她下的,否则她怎么会有解药?”
玉清落笑眯眯的睨了乌冬一眼,终于沉不住气开始落井下石了?她还以为她今天保持了那么久的沉默,是因为变聪明了呢,没想到,定力还是不够。
沈鹰完全无视了乌冬的话,急急的上前一步,“玉姑娘,既然你能解,那麻烦你先帮彭应解毒如何?你也说了,他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了。”
“要我解也可以,可是,我现在被人冤枉啊,我的心好难过,我好痛心,好心塞,我觉得上天对我不公平,我觉得生无可恋,一死了之得了,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去给人家解毒啊。”玉清落捧着胸口,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摆明了不愿意动手。
“……”沈鹰嘴角抽搐了一下,“玉姑娘,我相信你,这毒不是你下的。”
“你一个人相信没用啊。”
沈鹰急忙拉了闻天一把,后者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的开了口,“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不用说的那么勉强的。”玉清落轻嗤一声,随即饶有兴味的看向乌冬。
乌冬后退一步,冷笑数声,“我不相信你,这毒除了你,根本没有人有机会下。”
玉清落笑了,耸了耸肩无奈道,“你们听见了?我也无可奈何的。既然如此……”不等沈鹰开口,玉清落已是脸色一变,一本正经了起来,“那就先查清楚我的事情吧。”
“玉姑娘,时间……”
玉清落压根不听沈鹰说了什么,抬起手指着一旁服侍彭应的丫头,问,“你们家彭爷,果然是喝了我的药才变成这样的?”
她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了那个丫头的身上。面对四五道灼热的视线,那丫头吓得‘噗通’一声立刻跪到了地上,战战兢兢的点头,“是。”
“药呢,是你熬的,也是你喂的,我只是看了两眼而已,从头到尾没有接触过药碗,请问我怎么下毒?”
那丫头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