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一愣,豁然抬起头来,看到他睁开眼睛,忽然就难受起来。
“你说什么都好,我都听你的。”白硫亦微微抬起手,抚上她的脸,笑道,“不哭了,嗯?”
念念眨了一下眼睛,她……哭了?
她忙用力的擦了擦脸蛋,吸了一下鼻子,这才直愣愣的盯着白硫亦瞧。
“我没事,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
念念恨不得锤他一下,可他受了伤不能乱碰,她干脆扑上去就着他的脸蛋便狠狠的咬了一口。
“嗤……”白硫亦抽了抽气,嘴角的笑意却没有停下,手指抓着她柔软的小手,低声道,“有没有解气一点?要是还是不开心,这边再给你咬。”
他说着,侧了侧脑袋,将另外一边脸露出来给她。
念念轻哼了一声,“你皮糙肉厚的,不好下口。”
“那你给我咬一口,细皮嫩肉的,肯定特别可口。”
念念瞪他,“你敢。”
“……这么凶。”白硫亦叹气,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模样,“我还受着伤呢。”
念念心就软下来了,看着他被自己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声音立刻低了下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是有,一定要和我说,你内伤很是严重,不能马虎。”
“不疼,你都给我用了最好的药了,怎么会疼?”白硫亦微微侧了侧身子,左手拍了拍床,“你上来,我想抱抱你。”
念念感觉自己的血液又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了,什么叫做抱抱你?这话很暧昧的好不好?
身为一个病人,一个重伤病人,不安分一点,还想做什么?
“你站着,我和你说话有些累。”白硫亦加了一句。
念念踟蹰了好久,最后觉得受伤的人最大,她……就当照顾病人好了。
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念念还是躺到他的身边去了。
反正这几日他都是抱着自己睡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她一躺下,白硫亦的手立刻攀上了她的腰身,搂着她又挨近了几分。
念念皱了皱眉,受伤了还乱动什么?不痛?
就当照顾病人……念念主动往他跟前移了移,直至两人几乎挨在一起了才停下。
她一抬头,都能碰到白硫亦的鼻尖。
白硫亦低低的笑了起来,却很是满意念念的动作,眸光柔软的不得了。
“我本想让阿温不告诉你的,免得你担心,那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白硫亦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着回头要不要重新教育一下阿温。
念念却轻哼,“我觉得他做的很对,回头你要奖励他一下才好。你要是现在瞒着我,等我自己知道了,一定找你算账。”
白硫亦笑了,“那你心不心疼我?”
这人真是会得寸进尺,他的眼睛都瞎的吗?看不见吗?一定要她说出来吗?
“念念?”
念念咬了咬唇,低垂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良久才低低的吐出两个字来,“心疼。”
白硫亦心脏骤然收紧,喜悦从嘴角疯狂的溢出来,下巴搁在念念的头顶,半晌说不出话来。
“念念……我的念念……”他轻轻的喟叹出声,右手上移,落在她的脑袋上,两人挨得更紧了。
念念好一会儿没动静,屋子里安静的厉害。
白硫亦微微挑了一下眉,垂眸一看,才发现她竟然已经睡过去了。
他轻笑出声,“你倒是会睡。”她给他治疗,花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吧,外边的天色都暗下来了。
白硫亦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也闭上了眼睛。
此刻外边的南南却铁青着一张脸,扭头看向夜擎北,“他们睡在一起?”
夜擎北噎了一下,“大哥,反正他们很快就会成亲了,白大哥又受了伤……”
白大哥?夜擎南额角滑下三条黑线,早前听到闻雅说北北和白硫亦志同道合,相谈盛欢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果真是一点都不能马虎。
就这么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白硫亦那小子不但让念念死心塌地,连北北也站到他那边去了。
“没出息。”夜擎南冷哼一声,抬腿就要往里面走去。
夜擎北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哥难不成还要进去将念念提出来?
他忙上前一步,拦在了他面前,“大哥,你吵醒念念,她会生气的。”
夜擎南刚要推门的动作一顿,双手不自觉的收了回来。
夜擎北不屑,大哥你这动作……更没出息。
“我还有事,你给我守在门外。”夜擎南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要是白硫亦敢乱来,给我杀了他。”
真是残暴!
夜擎北觉得大哥最近有些暴躁,是不是念念快要嫁人了,他心情不太好?
北北摇了摇头,看到夜擎南离开了,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门,也走了——守在这里?大哥真爱开玩笑。
直至外边再无声息了,白硫亦才嘴角含笑,紧了紧怀里的人,彻底的睡过去。
屋里屋外再无声息……
次日,念念醒过来时,天已经彻底的亮了。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硫亦,最近几天,她已经习惯了醒过来时身边总有一个人的情景,再没有像第一次一样手足无措。
念念顺手抓着他的手腕把了把脉,感觉一切正常,才缓缓的松开手指,轻手轻脚的下床来。
打开房门,却见莫飘坐在廊下,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她急忙站起身来,将一旁的食盒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