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捏了捏手指,在考虑要不要上去将他的画给撕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大一会儿,就见夜修独推门而入,挑着眉看向玉清落。
后者鼓了鼓腮帮子,摇摇头,耸耸肩,表示不出意料北北果然是拒绝了的模样。
夜修独便不由的轻笑一声,走到夜擎北的身边,看了一眼他笔下的话。
“爹,我不会去的。”夜擎北手下未停,听到声音时,也只是低低的说了那么一句。
夜修独笑了一声,“恩,我知道。”
他说完,便又开始打量他笔下的画,再没开口说一句了。
一旁的玉清落不由的奇怪,可她到底和夜修独是多年的夫妻,知道他一定有下文的。便干脆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一旁喝茶。
屋内静默了下来,过了许久,夜擎北终于将那幅画完成了,摊开在桌子上等到它墨干。
回头看到爹娘还是一副‘我话还没说完等你忙完了咱们再继续的架势’,瞬间觉得心口痛。
“爹,你有话就直说吧。”
夜修独闲散的走到玉清落的身边坐下,拿过她喝过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袖口,笑道,“右相在未做官之前,走了许多的地方。”
玉清落眨了眨眼,这个她知道。离子帆在得知玉清落和于作临成亲后,便远走他乡,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几乎过了将近一年才回来。后来得知玉清落已经去世,才会卯足了劲的踏上了官场,和于作临争锋相对。
夜擎北也愣了一下,抿紧了唇看着自家爹爹。
夜修独笑了笑,“右相倒是常常会说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说罢,他放下杯子,里面的茶水已经见了底。
他对着玉清落使了个眼色,夫妻两个才相携离开了夜擎北的屋子。
直至走出门时,耳边才传来夜擎北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去天雨国。”
夜修独勾起唇角,脚下的步子却没停,玉清落走在他身旁,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夜修独看了不由好笑,“你做什么?”
“我的话一点用都没有,你一抬出离子帆,他就像是奉了圣旨一样。我现在好想和离子帆打一架,谁赢让夜擎北做谁的儿子。”气死她了。
就算是偶像,效果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夜修独抓着她的手,慢慢的踱步回自己的院落,“反正目的达到就行了,北北的性子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这样的性子一点都不可爱,玉清落愤愤的想着,心塞的不行。
不过有北北陪着念念一块去,她多少是放心一点的。
虽然她对孩子的教育从小就是比较独立的,也不担心他们独自出门,可要出国……这么长的一段路程,心底里终究是有些担心的。
北北早熟,自小就懂得照顾人,再加上他照顾自己的小青梅已经习惯了,有他在,她提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原本是打算让南南陪着去的,只是南南刚成亲,过几日要带着水倾去蒙族,抽不开身。
不过,如今这一下子,三个孩子都不在身边了,她实在是……寂寞啊寂寞。
次日一早,念念便带着闻雅和莫飘上了马车,表情还是阴沉沉的,看起来心情还是十分的糟糕。
她撩开车窗帘子,看着马车边缘的玉清落,小小的唇瓣紧紧的抿了一下,才说道,“我很快会回来。”
“……”呵呵,这种事情才不是你能决定的呢。
玉清落一边笑眯眯的点着头,一边挥手道,“好,一路平安。”
夜擎北跃上了一旁的马背上,想到要离开帝都那么久,眉心也是紧拧着的。
他猛地一扯缰绳,身下的马儿嘶叫一声,便调转了方向,嘚嘚嘚的往前跑去。
后面的车夫忙跟了上去,马车很快驶离了玉清落的视线。
念念靠在车内的靠枕上,手中抓着一瓶药,药瓶的颜色是鲜艳的大红色。
莫飘一看那药瓶的颜色,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跟在念念身边多年了,对于她的习惯还是十分的了解的。
比如她喜爱研究毒药,而且会分类放好,毒性越强的,用来装药的药瓶子的颜色便会越鲜艳。
如今这种大红色的级别……已经是属于巨巨巨巨毒了。
莫飘狠狠的将视线挪开,扭头去看闻雅。
闻雅比她要淡定的多,她也靠在一旁的车壁上,接受到莫飘的眼神时嫣然一笑,回头对着念念说道,“你真的要去退婚?”
“恩。”
“我向闻歌打听了一下,他说那位白家的公子,人品性情都是不错的。”
念念微微抬了抬眸子,瞥了闻雅一眼,冷笑道,“那又怎么样?”
“……”恩,不怎么样,闻雅默默的闭上嘴,决定不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了。
尤其是看到她微微抬起那只拿着红色药瓶的手,将唇瓣抿得更紧了,她实在是担心她会将那东西用在自己的身上。
念念抓紧了手心里的瓶子,眸色深沉深沉的。
娃娃亲?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三岁的时候怎么会那么蠢,就这样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交代出去了。
那个白硫亦……
难道她给他玉佩他就要收下吗?她三岁的时候,白硫亦应该有八岁了吧,八岁的孩子,难道还不懂什么叫做拒绝?
竟然就这样毫无顾虑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