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妈妈上前几步,拉了她一把,训斥道,“出什么大事了,咋咋呼呼的,没个规矩。”
“我……”胭脂有些委屈,可是转念想到其他的事情,立刻又紧张起来,忙看向床榻旁边的蓝水倾,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蓝水倾看了她一眼,这才低低的安抚了两句吴氏,低声说道,“娘,你让念念给你针灸,我们就先出去了。”
“……好。”吴氏虽然担忧,却还是点点头,目送着一伙人离开了屋子,直至屋里只剩下她和念念为止。
锦绣和胡嬷嬷等人都站在门口,蓝水倾却快走几步,和胭脂一块走到了角落里说话去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胭脂咬了咬唇,手指揪着衣服,很是慌乱的说道,“小姐,方才你不是说,让我去后门找咱们零食铺子的伙计拿些零嘴给郡主和念念姑娘吃吗?没想到,我刚走到后门处,就见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后门等着,然后看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悄悄的进了府里来,和那丫鬟一块走了。我觉得奇怪,就顺口问了一句在后门值守的富妈妈那人是谁。”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蓝水倾皱了皱眉,“那富妈妈怎么说?”
胭脂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眼泪都要出来了,“富妈妈看到那妇人也呆了一下,然后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就很着急的跟我说,那妇人是城东的苏媒婆。富妈妈说,苏媒婆这人信誉不怎么好,做了许多的媒,可许多都是怨偶,所以名声已经很臭了。如今这苏媒婆却忽然上门来,而且还是二夫人身边的丫鬟接待的。富妈妈就怀疑这苏媒婆是来给府里的人说媒的。”
说罢,胭脂抬眸看了蓝水倾一眼,“可是,可是如今府上适龄的小姐只有三个。二小姐和三小姐她们现在去了修王府,太夫人还指望着她们被修王妃看上,所以那苏媒婆断然是不会给她们来说亲的,再者就算给她们说亲,也会找一个名声信誉都十分好的媒婆来。所以,所以……”
“所以这个苏媒婆,多半是来给我说媒的,是吗?”蓝水倾打断了胭脂的话,脸色沉沉的。
胭脂重重的点头,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她伸手狠狠的抹了一把,“她们欺人太甚了,小姐怎么说也是蓝府的嫡小姐,怎么就能这样糟蹋呢?那个苏媒婆,听说现在名声臭了以后,就专门给那些缺胳膊少腿家里有几个臭钱的人做媒,或者给那些偏远的不了解行情的人做媒,基本上都是骗的那些清清白白又身家清贫的没了办法的姑娘嫁人。可是,可是咱们蓝府……”
胭脂越说越伤心,一想到将来自家的小姐也会嫁给那些会打人骂人折磨人的丈夫,她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这个苏媒婆她是不了解,可富妈妈却是认识的,连她说起苏媒婆都是一脸惊恐的,想必这苏媒婆是可以为了媒人钱完全没有底线的。
可是,那她们家小姐怎么办啊?
“小姐,咱们,咱们怎么办啊?”
蓝水倾紧紧的抿着唇,看来是她交往了锦绣郡主以后,让金氏和太夫人她们有了危机感,所以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弄走。
“小姐?”
“没事的胭脂,金氏只是让苏媒婆过来而已,短时间内还没那么快就敲定我的婚事的。”蓝水倾反过来安慰她,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的,我还要照顾娘。”
她娘的病情刚有了希望,念念刚保证过会治好她的娘亲,她又怎么会让太夫人和金氏在这个节骨眼上称心如意,左右她的终身大事呢?
若是让娘知道了,这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病,恐怕又要严重了。
想到这,蓝水倾便严肃的叮嘱胭脂,“这件事情,你要保密,千万不能让我娘知道,明白吗?”
胭脂脑子还有些混乱,却也知道事态严重,忙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蓝水倾看她这副样子,还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只是一抬头,就见锦绣郡主担忧的朝着这边走来。
蓝水倾忙顿住话语,转过身对着她笑。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锦绣皱了皱眉,看胭脂泪眼汪汪的样子,眉心瞬间一耸,拧得更紧了。
蓝水倾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方才我让胭脂去拿点零嘴过来给你们尝尝,没想到她跑的急,倒是把东西给打翻了,所以才焦急内疚的哭出来了。”
“哦。”锦绣点点头,只是眸中还有一丝疑狐,盯着胭脂看了半晌。
蓝水倾忙扯了一下她,胭脂骤然回神,急忙抬起头,对着锦绣郡主扯出一抹干涩的笑来。
锦绣眯了一下眼睛,也没多问。
这时,一直关着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原先围在房门外的胡嬷嬷和步妈妈脸上瞬间闪过欣喜,忙转身进去了。
蓝水倾也顾不得许多,三两步的冲进了屋子。
吴氏正仰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一些,以往时常皱着的眉心已经打开了,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念念站在床沿,对着冲进来的蓝水倾说道,“今天的针灸已经结束了,我后天还会再来。”
“念念,谢谢你。”
念念笑了笑,起身走出了屋子。
蓝水倾坐在床沿,给吴氏擦了擦汗,低声问她,“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很舒服,以前胸口总是感觉堵着一样,今天似乎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身子也没那么乏力了,就好像泡了热水一样。那位念念姑娘,医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