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散场了,把家里乱糟糟的场面收拾了一下,一家人坐在屋里吃饭的时候,赵敬泓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就连爷爷赵石也是神思不属。
赵枫不用看都知道两人在想什么,其实在这一刻,家里面除了他,所有人都有些走神,都在想刚才赵立新老人说的那几件事情,或者说最后那一件事情。
其他两件事情,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让找老人利用他自身的影响力把结果说出来,那两件事情本来就已经是大伙儿商量好的事情。
像集资修庙和装自来水这两件事情,都是花费巨大的事情,还不是自个家里的事情,在农村这种事情,想要让人捐钱,哪怕是几十块钱,其难度也堪比登天。
哪怕这些人每天吃完饭,干完地里的活,闲的没事干,去打麻将,每天输个几百块钱,人家不在乎,也不愿意把钱捐出去。
若非事先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哪怕就是赵立新有再大的影响力也没用,就是影响力大破天去了,也不能一句话就从人家口袋里掏出钱去不是。
所以这两件事情赵石和赵敬泓其实心里都有谱,也不在乎,因为捐钱的时候,赵敬泓直接就捐了五千块钱,算是捐的最多的几家人之一了,对这件事早就知道的很清楚了。
他们现在神思不属,还是在第三件事情,不是为了那点奖金,说真的到时候赵枫要是真的考上了京华大学,赵敬泓哪怕到贴出去几万块钱,心里也乐意。
在赵敬泓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只要孩子真的考进去了,哪怕就是连摆三天流水席,请全村的人来吃饭,他也乐意,更何况是那点奖金。
他真正在乎的是披红戴彩,游村夸耀,这是多大的荣耀呀,要是个到古代那就相当于考上了状元,游街夸官,多涨面子的事情呀。
赵枫对他老爸和爷爷非常了解,两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或者说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好面子是融进了骨子里的。
这种事情,绝对是挠到了他们的痒痒处,要是放到以前,赵枫学习不行,最多也就是个三本的料,赵敬泓那是一点奢望都没有。
是这两个月不一样了呀,赵枫竟然直接冲进了康华中学全校前三,开玩笑,那是整个禹都市周边十几个县市,上百个村镇,甚至这几年还能够辐射到西山省全境的重点高中。
那里面的学生几乎就是西山省前三千名学生里面精选的一千人,相当于从三十五万人里面精选出来的,赵枫能够考个第三,差不多就是三十五万人里的第三。
放到全国范围,差不多就是在全国二十三个省、四个直辖市、两个特别行政区、五个自治区里面也能够排到前三十去。
在古代这个成绩绝绝对对的是同进士了,掐吧掐吧也差不多能够当个官了,这么有面儿的事情,赵敬泓这一辈子能就是那一刻最骄傲了,他现在心情能够平静的下来?早就陷入了无边yy之中。
赵枫还记得前世的时候,也是在他们家,也是那个老人宣布的这件事情,那时候很多人不知道赵枫的成绩,自然也没少恭喜赵敬泓。
赵枫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父亲那时候脸上僵硬的笑容,送走了人之后,回到家里端着饭碗,吃不下饭的难受表情。
不过那时候的赵枫一心一意的扑在游戏和虽然看到了父亲的神色,却根本没往心里去,直到这时候,比较着历经两世所见所感。
他的心才一下子触动起来了,明白了赵敬泓的所思所想,以说在赵枫高中毕业前,他一直就是家里的骄傲,哪怕是后来没考上,他也依然是家里的骄傲,因为他是老大,是顶梁柱,惜的是后来他自己不争气,没有挑起这根大梁。
记得前世赵枫在上了大学之后,第一年,村里的人见识少,不知道民办大学和公立大学的区别,只知道赵枫去了帝都上大学,就以为是去了好大学。
还专门通知了家里要给他披红挂彩,当时爷爷赵石高兴地连脸上的褶子都消失无踪了,显然老人一直不知道赵枫上的是什么大学。
直到赵敬泓脸色难看的把事情推了,赵枫神色尴尬的给赵石解释了半天,才算是说明白了,当时的老人就拿着烟杆子走了出去,背影萧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
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就相当于在古代科举没考中,要花钱捐个官,结果捐了个小捕快,听起来厉害,看起来也厉害,毕竟外面披了层皮,其实内里虚得很,根本经不起推敲。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作为一个重生者,金手指在身,赵枫自信的很,只要在努力半年,就是省状元也不是不能,全国状元吗,还是算了吧,现在已经没能了,高考试卷都是各省市自己出题了,不是全国统一考试了,哪里还有全国状元一说。
就在这时候,赵枫突然神色一动,停了下来,轻轻地用舌头在嘴里搅动了几下,然后吐出了一枚五分钱的硬币,吐到了盘子里。
“当啷~~!”
“咦?吃到了呀,又是盼盼吃到了,这年年饺子里包的钱都被你吃到,难怪这么有出息,运道又好,明年一定能够披红挂彩,我们老赵家一定也能够风光一把的。”赵石看见了硬币,顿时乐不支,放下手里的碗筷激动地说道。
赵松看见盘子里的硬币,气得不行,郁闷的说道:“老妈,这个饺子是不是有记号呀,怎么年年都是我哥吃到呀,我就从来没吃到过,你说包一个硬币,是我哥吃到,包两个还是我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