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丝毫不顾徐谦说什么,只见他借助周边的事物几跃之下便跳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他那张熟悉且久别的脸,就这么一瞬间我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我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到底有多镇定。
尤其是他看着我时那双眼睛中所体现出来的波澜不惊也让我明白,不管我跟他认识多久我苏忆这辈子最看不透的人只有他了。
也许徐谦说的对我跟他的相识很有可能就是他设计好的,至于他为的是什么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趣知道。
我看了他一眼,最后干脆转身离开,可是我刚跨出一步我的手腕就被他给拉住了。
“小忆,别走!”
“我不走能去哪?”我侧过脸来又看了他一眼,此时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了,他还是夏挚吗?
“扶苏!”他看着我,眼眸中竟然多出了一股朦胧的湿意来,“徐谦没有骗你,我确实不是夏挚,因为我是扶苏,秦始皇的长子扶苏!”
呵!我还以为他能跟我说出什么惊人的事实来,这一次怎么又成了公子扶苏了?那下次是不是他要跟我说他其实是秦始皇?
“你闹够了没有!放开!我让你放开!”我挣扎着手臂试图能够跟他彻底保持距离,可偏生还是被他给一把拽进了怀里。
是我不够决绝,是我还将他当作我的夏挚,所以不管徐谦说什么,不管他自己说什么,我还是将他当作了夏挚,那个曾经对我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夏挚!
“小忆,你骂吧。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不满意的都说出来吧!”
“不满?我能有什么不满的?你从未对我说过真话,你从未对我说过实话。此时此刻我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几次不顾他的阻拦顺着原路返回,这一路他都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直到离开了青铜门我才停下了脚步来。
我能感觉到他距离我不过咫尺之间,可我宁愿他不要跟来。
“你都知道我想问你什么的,你是扶苏也好,夏挚也好这些都是你的过往而已,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复活夏挚!”他淡然道,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平静地如同一池死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复活夏挚?那你呢?你又是谁?这么久以来跟我同生共死的人又是谁?”我疯了,我真的要疯了!搞了半天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他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
“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他从我的身后走来,靠近我的时候眼眸深沉地看了我一眼而后便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但此刻的我心里乱极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于是也干脆跟了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离开了棺阴山,徐谦的寿衣铺是离开棺阴山的唯一出口,彼时的徐谦早已不知去向,而推开门时外面的大雪也早已停了。
银装素裹的世界中,只剩下我跟他两人。
呼啸的夜风刮疼了我的脸颊,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来的时候彻底凉透了。
而他就像往常一样握起了我的手,我也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来自他掌心的温度。
他说,“我差不多有好久好久没有回到这里了,久的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原本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如历史所言,我父亲死后李斯跟赵高逼得我与蒙恬将军自缢。只是没想到我这么一个死人还会有再次睁眼的时候。”他长叹道,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确实活着两千多年,也确实不是夏挚……徐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药。”
“可我不懂既然你不是夏挚,那你为什么又要用夏挚的身份出现呢?”
“我醒来后就成了这样了,也因为我与夏挚同父异母的缘故所以相貌上极为相似。之前也曾说过,夏挚的母亲本就是灵媒,而南宫家又是当时首屈一指的方士。其实所谓的长生不老药不过是将冥王的魄分别注入其中罢了。”
“冥王……这些你都知道了?”
“呵,小忆,我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了又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呢?当年夏挚奉我父亲之命来这里替他炼制长生不老药,当第一批药炼制出来的时候赵高却让夏挚成为了第一个试药的人。你也见到了那些躺在棺材中的不腐尸体们全都是当初试药的结果,他们肉身不腐但灵魂早已消散。”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着,不过此时他却牵着我的手往雪地里走去。
脚下立刻传来了“嘎吱——嘎吱——”声,还没走多久,他便弯下腰来让我上去。
“你干嘛啊!”他也不管我乱叫直接抱着我的腿将我背了起来。
“不管我是扶苏也好,夏挚也好,我都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小忆,我承认我接近你别有目的,但我对你的心意始终没有变过。”他将这句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可他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正是他所说的。
不管他是夏挚还是扶苏,我对他的心意也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此地‘招阴’杀气与煞气都太重了。当年我自缢而亡,蒙家军偷偷派人将我的尸首送到此地。夏挚的母亲耗尽心力将冥王的两魄注入到了长生药中,一颗留给我,还有一颗便下落不明了。赵高为了找到长生药一怒之下便杀了这里剩下的士兵,所以若不早早离开,到时候遇上那群阴兵只怕凶多吉少!”
“等等!”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