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孩这么安静,他心疼难过,可是没有想清楚自己的问题之前,还是分开的好。
安禛瑭一夜无眠,他不是真正的小鬼,不可能真的做到没心没肺。
本来他就不是粗神经的人,否则上辈子也不会抑郁。
如今突生的变故,几乎让他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柯瑍轻悄悄的起床,穿戴洗簌出门,安禛瑭闭着眼睛都听的清楚。
那一声轻轻的关门声,犹如重锤般狠狠砸在心上。
安子康和林夏还在楼上睡着,安禛瑭等他走后,坐起来抱着自己。
他走了,真的走了。
上辈子能够这样在身边睡着,对柯瑍而言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却仓皇而逃。
是不是人都是这样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安禛瑭觉得自己又钻进了尖尖里,那种黑暗的压抑毫无预兆的袭来,让他从心底开始发冷,冷到指尖。
一面告诉自己现在他们都还小,柯瑍还小,时候还没到,不能冲动。
可是又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柯瑍,如果他的世界没有柯瑍,他该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有病,只要柯瑍在他身边,他可以笑可以闹,可以假装天真无邪,只要柯瑍在身边就好。
可是他接受不了柯瑍离开他,不要他,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他都无法忍受。
可是他只能忍着,不能让人看出一点点他那病态的占有欲,否者他真的会失去柯瑍。
安禛瑭坐在教室里,柯瑍就在他旁边,安静的看书。
那么近,却那么远。
看着柯瑍不知道被什么事情困扰着,虽然依旧会关心他,就像平常一样。
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态不同了,还是什么正在发生改变。
安禛瑭总觉得和柯瑍之间隔了一层膜,看不见也穿不透的膜。
原来那种看到一个人的时候,手心发疼的感觉,会疼的那么刺心。
可是安禛瑭只能压抑自己,除了压抑自己他什么都不敢做,怕开了头就收不住了,他承受不了再次的失去。
林夏拿着布丁走到坐在泳池边的小孩身边“吃布丁,草莓味的哦”
安禛瑭轻笑着摇头“马上要吃饭了”
林夏心疼将安禛瑭抱在怀里坐着“糖糖,是不是跟柯瑍吵架了,还是因为柯瑍住在学校里没人陪你玩,所以无聊了?林夏叔叔陪糖糖玩不行吗?”
“好啊,吃完饭我们玩拼图”
明明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却让林夏觉得他的笑,格外的勉强和悲伤。
转头一想,十岁的小孩懂什么是悲伤,暗叹自己想法太过奇怪了。
林夏揉了揉安禛瑭的头,拿着布丁回到厨房去做饭了。
安禛瑭看着天空的火烧云,现在的柯瑍,应该在训练吧,不知道现在的他,是感觉自由了,还是想自己了。
安禛瑭病了,病的很突然,刚睡下不久就喊心口疼,人也发着低烧。
林夏连夜抱着安禛瑭去了医院,安子康也丢下酒吧的事情赶到医院。
医生给他吊了针,需要留院观察,等天亮还要做一大堆的检查。
安禛瑭抓着安子康的手,让他不要让柯瑍知道自己病了,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知道。
他不想以可怜的姿态博取柯瑍的同情,以此将他束缚在自己身边。
有一就有二,他不想最后只能靠伤害自己来绑住柯瑍。
有些事就像罂粟,开了头,却控制不住结尾。
安子康想的比较简单,以为安禛瑭是担心柯瑍比赛失常才不要告诉他,也就找理由瞒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堆检查做完,安禛瑭只剩躺在床上喘气的份了。
安子康连酒吧都不去了,留在医院里照顾他。
安禛瑭整日昏昏欲睡,毫无食欲。
圆嘟嘟的小脸不过几天,都瘦的下巴变尖了。
林夏买了杯冰咖啡“子康,喝一点吧,幸好发现的早,糖糖不会有事的”
安子康接过咖啡,安禛瑭静静的躺在床上,透明的液体顺着长长的软管和尖细的针头注射到他体内
“糖糖刚出生的时候好小一点点,很丑,像只小猴子,瘦巴巴的,在保温箱里住了四个多月才出来,那时候医生说这孩子养起来怕是要不少心力,每次糖糖生病我们就跟着提心吊胆”
林夏看了眼昏睡的小孩,手轻轻的搭在安子康肩上“子康,我们一起养活他,虽然现在我收入不如你,但等我毕业了,我一定会努力赚钱,一定让糖糖衣食无忧”
安子康一手将林夏抱在怀里“糖糖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了,唯一的”
他要了林夏,注定不会有孩子了。
大哥除了大嫂也不会再要别的女人,大嫂当年生了安禛瑭之后,医生也明确的告诉她,再想要孩子不是不行,只是很难。
林夏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知道,糖糖是唯一的,别自己吓自己了,糖糖没事的”
他能知道安子康有多害怕,平日里安子康虽然玩世不恭,但对安禛瑭却是真的上心。
上次安禛瑭烫伤,安子康总是半夜里怕他不舒服,给他重新上药。
那样的小心,他看着,能感觉到安禛瑭是他唯一的命根子。
在安禛瑭一岁多的时候,突发心肌炎,这也是安禛瑭抵抗力差的根源。
那段时间安家的人一直悬着一颗心,那么小的小不点,反复心力衰竭,病情一时好一时坏,整个拖了一年多。
所以安禛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