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儿,你这又是何苦!哎,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母亲也不勉强你,就依你的意思来吧!”
顾白若勉强一笑:“那就谢过母亲了。”
无人注意,茶杯后唇边的那一抹冷笑,
叶家现在唯一能对顾白若造成威胁的就是她的婚事,现在以杨桢徒弟的身份回去,叶家想要再给她指婚,就不那么容易了。
在徐星媚的亲自迎接下,顾白若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叶家,惊掉了府里的一地下巴。人人都道当家主母和叶家大秀不和,难道真的只是谣传?
顾白若没有想那么多,她这次肯这么轻易的回来,也无非是看在了老夫人的面子上。
五年,自顾白若离开的那日起,老夫人就每日都活在愧疚之中。尤其是在得知顾白若跟着七皇子出使月灵之后,更是一病不起。
入了夏,老夫人的身子每况愈下,每日念叨着的就是叶杆。叶恒天是孝子,当时顾白若还在月灵,他也没动那个心思,眼见着顾白若都回来了,自然也就有了些想法。
顾白若是杨桢的徒弟,更是老夫人的心病,如果她能回来陪老夫人一段时间,没准儿老夫人就能病愈了呢?是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五年不见,老夫人明显苍老了许多,昏昏沉沉地躺在软榻上。曾经清明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了,整个人都散发着垂垂老矣的气息。
顾白若鼻子有些酸。
荣姑姑叹了口气,差夏荷搬了个软椅在床侧,“大秀。您快坐吧。这五年,老夫人实在不好过。不过您现在回来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前提是,老夫人能醒的过来。
几日前老夫人就开始昏睡,已经许久未醒了,来了多少御医也无济于事,都推说这是心病,没得治。
顾白若也是医生,自然知道那些御医没有说出实情,老夫人是心病不假,但之所以会出现昏睡的状况。实则是寿元已经到了尽头。
她现在之所以吊着一口气没死,无非也是在等着顾白若的谅解。女团尽巴。
对这样一位老人,顾白若又能说些什么呢?当年的事顾白若也愤怒过,但是说怨恨,却也没有到那个程度。老夫人是真心疼她,这一点顾白若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才会在当时更加不能谅解。
现在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事不能看开呢?而且。对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她也狠不下心。
“祖母,”顾白若牵起老夫人冰凉的手,用巧劲儿按摩着,“我是凰儿。您能听到吗? 如果您能听到的话,那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祖母,凰儿回来了。”
“我不怨您了,所以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夏日的午后,眉目如画的少女一句句耐心地问着,哪怕软榻上那人没有一丝回应。
一天又一天,老夫人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不过顾白若很有耐心,每天除了给老夫人按摩一下手指以外说些所见所闻外,就是变着法地做一些药膳给老夫人调养身子。
这几年,老夫人的身子实在是亏空的厉害。好在顾白若之前有过照顾胥临渊的经历,所以做起这些事情来驾轻就熟。
说起胥临渊来,顾白若又有些失神。她刚回府里不过三天,便听到了许晴儿的死讯。
那个落落大方的姑娘在去寺庙祈福的路上被山贼劫持,选择了以死保全名声。
顾白若知道许晴儿的死背后没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单就说当时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许府的马车为什么非要走时常有劫匪出没的近路?
再者,许晴儿也不是那种愚笨之人,怎么会什么努力都没做就寻死了?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许晴儿之死另有蹊跷,凶手做的十分干净,就好像这真的就是一瞅单的抢劫案。
但是顾白若本能地怀疑是三皇子胥沉舟下的黑手。
许晴儿是许青鸾的妹妹,原书里也与叶杆一同成了三皇子的平妻,三皇子当时之所以能留住许青鸾这个智囊,多半也是沾了许晴儿的光。
眼见这京城中到处都是胥临渊和许晴儿定亲的传闻,以三皇子的心性哪还能坐的住,他是个心思谨慎的,如果许晴儿不能嫁他为妻,就势必要毁了,不然他日后迟早要与许青鸾产生嫌隙。
许青鸾当然会怀疑,但只是一个不怎么亲厚的妹妹而已,许青鸾自然不可能为了许晴儿与三皇子翻脸,就算一时有不高兴,但都是要成大事的,日后在其他地方补偿过来就是。
三皇子这算盘打得叮当响,却不会相信,许青鸾会辅佐他只是验证所谓的治国之学,是不是真的能有用,至于他本人是真的没有那么大野心。而对许晴儿,许青鸾虽然不是那么亲厚,但到底都流着许家的血,以许青鸾的性子是决计不会看着妹妹枉死的。
他现在也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一旦让许青鸾找到了证据,就是他对三皇子反戈一击之时。
只是这些现在的三皇子还不清楚,他还沉浸在自己略施衅就成功了的喜悦之中。
当然这些和顾白若也没太大关系,她只是有些担心她的小殿下。
胥临渊是真的喜欢极了许晴儿, 她这么一死,狼崽子该怎么办?
顾白若犹豫再犹豫,还是忍着没有去见胥沉舟。她现在已经回到了叶家,日后的凶险和刀光剑影她自己一人面对足矣,再和胥临渊纠缠下去,也只是把他拖下水,对狼崽子没有丝毫好处。
没过几日顾白若就后悔了。
胥临渊因为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