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若叹了口气,安慰道:“当下最重要的还是保重好你的身子。”
春娟的丫鬟哼了声,有些不满地嘟囔道:“每次陛下去咱们娘娘那儿,玫妃都要说自己身子不舒服。让人来叫陛下去她的院子!若不是她,娘娘也不至于这么伤心!”
小丫头是忠心为主,替主子鸣不平,却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春娟横她一眼,小丫鬟不说话了,但小嘴儿撅地高高的,明显不服气。
顾白若笑笑,若是兰芝还在的话,她受了这种委屈,兰芝也肯定是要炸毛的。她偏过头看看,春娟旁边坐的是杨常在,正在喂八皇子吃东西,见她看过来,温婉地笑了笑。
她松了口气。杨常在是个与世无争的主儿,即便真的听到了什么,也不会随意嚼舌根子的。
“春娟姐,孩子才是一切,你要记住这个道理。”
比起那些随时可能会失了的宠,孩子才是实际的。
春娟点点头,正欲说什么,就有丫鬟过来喊顾白若,说是叶家人让她过去。
顾白若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坎儿,也没有多言,点点头跟了上去。
叶老夫人坐在主位上,阖眼思索着什么。许久未见,她明显老了很多。头发全都花白了,有些老态龙钟的样子。
顾白若低低叹了口气,假装没有看到一旁的徐星媚母女,径直走到老夫人身前轻声道:“祖母。”女杂央亡。
老夫人睁开眼。颤抖地摸着顾白若的头发:“凰儿……”
顾白若抿抿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恨我……凰儿,是祖母对不起你……”老夫人泣不成声。
她醒来后得知这一些列变故后也曾震怒,但是木已成舟,一切已经来不及更改。
顾白若曾经说对了一点,在叶恒天心底,叶家的利益要高于一切,但是对于老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于这个自幼丧母的孙女,老夫人是真心疼惜,只是那些宠爱在叶家的利益面前又算得什么?
顾白若不是不懂,但是当一个人在冰冷的皇宫醒来的时候。她心底确实是有恨的。
比起自开始就对她冷漠的叶恒天,老夫人的袖手旁观才是真的在她心窝子上插了一刀。当时若不是她想救老夫人,又怎么会被诬陷,兰芝又怎么会死?
可是看到老夫人在她面前恸哭时,顾白若心底又是一片酸涩。
半晌,她犹豫地伸出手,然而比她更快的是叶容风。
她静默地上前搂住老夫人,温柔道:“祖母。别哭了,姐姐不会怨你的,是吧,长姐?”
她的目光澄澈,被那么稍稍一看就像是被极致的温柔的包裹,顾白若笑笑,女主光环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呢。
缩回手,看着祖孙情深的二人,顾白若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叶秀说笑了,杆一介罪人早已从叶家除名,哪还能担当的起叶秀的一声姐姐。”
“祖母,您无需愧疚,杆的路是自己选的,与您无关。”
她说完再也忍不住,往外走去。出寝殿的时候与叶恒天迎面而遇,他身旁站了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儿,面容不十分漂亮,一双眼睛却很是灵动。
或许因着那女孩儿在场的关系,叶恒天并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只厌恶地瞅了她一眼,便护着女人往里走。
擦肩而过的刹那,女孩儿垂眸,冲顾白若微微点头。
走出了宫殿,顾白若一直被压抑着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公子秀们不愿与长辈们一同在屋里憋着,都纷纷跑出来赏花。
这个季节能开的好的就只一些桃花,虽然单调,但大家心不在此,也就可以忍受。
顾白若本打算在御花园躲会儿清净,等宴会差不多时就回到寝殿,老老实实跟在太后身边做壁花,却没成想剧情折转太快她根本想象不到。
“嗯……不要……啊……”
暧昧的喘息从御花园的假山后面传来,从顾白若栖身的地方,正好能看到一抹艳红的裙角。
她囧了一囧,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很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都说古人保守,其实也还真不见得。至少这大尺度的户外野战顾白若在现代是没有亲眼见过的。
完全不好奇里面的主角是谁,顾白若扭头就走。
“叶姑娘----”一道略带欣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白若猛地一僵,不知道装作没听到行不行……
胥沉舟神沉了一下,这叶杆到底为什么一再躲着他?
“叶姑娘,我知道你听到了,还请留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白若心知是躲不掉了,只好转身皮笑肉不笑地转身行了个礼。
胥沉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眼前这女子,对她反而更好奇起来:“叶姑娘……”
他话刚起了个头,就听到假山那边传来一道高亢的女声,顿时讶然地扭头看去,胥度陵正巧就是这时走了出来。
他的一只手还在整理衣带,就这么撞上了胥沉舟的目光。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
假山后方才那卖力演出的女孩儿抱着衣衫走了出来,见外面竟然有人,顿时尖叫一声,捂着脸跑了。
顾白若低着头,这场面太尴尬,她可不是存心要看人家活春宫啊。
到底还是胥度陵脸皮厚,率先回过神来,慵懒地笑笑:“这假山旁的风光是真不错,难得三弟和叶姑娘都有这个心思来这赏景。”
胥沉舟咳嗽一声,很快就散去那尴尬的情绪,温声道:“我也是见叶姑娘在这才过来,也是刚到。”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