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若冷嗤一声,这女人还真是贪心呢,把自己摘出去还想落个人情。
“许姐姐,这已经不是姐妹间的小打小闹了,杆是做不得主的。”
毒害叶家长女这种罪名要是叶恒天再不出面,那叶家就成了整个王都的笑话了。
许晴儿脸上一僵,正想说什么就被刚进门的兰芝打断:“大秀,马车来了,咱们回府吧?”
秀醒了,兰芝的小脸上也呈现几分喜意。顾白若落水时已经有大夫来诊断过了,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兰芝先前把自家秀交给王清莲照顾,自己去找马车。
出了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先回自己府邸。
本来叶府的马车就停在外面,只是顾白若落水后,叶容画就急匆匆地带人走了,并美名其曰找父亲主持公道。
兰芝不用想就知道三秀根本不会说出实情,她不添油加醋地诽谤秀就是上天保佑了。
“如此,许姐姐,杆便不叨扰了。”
顾白若脸上带着冷淡的笑意,许晴儿隐隐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多嘴,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马车就停在厢房门口,王清莲把顾白若搀扶进去,见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就约好改天去叶府探望她,先行离开。
车子经过正院时,一个红衣女子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从被风吹起的帘子中往外看去,那人可不正是先前还嚣张跋扈的李灵儿。
见到马车,李灵儿猛地打了个激灵,忽然清醒了般:“叶杆!你在里面!停下!”
她的大吼大叫不仅没让小厮停下,相反还以为是什么疯婆子,赶紧抽了几下马屁股,把李灵儿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顾白若冷漠地放下帘子,她是医生,不是圣母,对于想害自己的人绝不会手软。
说起来也是李灵儿倒霉,诗会这天正赶上金元祭神典礼,百官和女眷们都腰去参加仪式。顾白若落水时典礼还没结束,李灵儿的相爷父亲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女儿办了这么一出坑爹事。等祭神结束后,事情已经压不住了。
从许府回去要经过一个很大的集市,此时接近晌午,是人最多的时候。马车在路上走得很慢。
顾白若倒也不急,她一边在心底盘算着回去该怎么说,一边掀了帘子往外看去。
金元现任皇帝承阳帝算得是个廉政勤民的皇帝,在他的治理下,金元百姓生活富裕,安家乐业,处处都是一副繁荣景象。
百姓手里有些闲钱,不为吃喝发愁,这集市办的也就更加红火起来。各种天南海北的行货商都会在王都停留歇歇脚,卖些百姓们平常见不到的稀奇玩意儿。
吆喝着胭脂水粉的摊子前人总是最多的,大嫂子忻娘们总是不吝于在打扮上为自己花钱。最好的胭脂来自塞北,是用新鲜采摘的山丹花研制而成,香气袭人,且不容易晕妆,再怎么抠唆的女儿家也会来集市上买一盒塞北胭脂回去。
其次就是一些绫罗首饰、孝子的玩具什么的,各个摊位前都有不少人驻足。
顾白若对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纯粹喜欢这种安逸宽松的环境和老百姓脸上餍足的笑容。她其实有些庆幸自己穿越到的是一个富裕的国度,而不是战火连天的三国时期。那样才真叫悲惨。
“出人命啦----”
“大夫呢!快叫大夫!”
集市尽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原本逛街的百姓们顿时都有些惊慌,出事的那个地方立马围满了人、
叶家的马车离出事的地方很近,顿时被人群围在了中间,挪动不得。
“兰芝,我们下去看看吧。”
“大秀,这太危险了,您刚落水,身子又还不好。”人多眼杂的闹市中最容易出幺蛾子。以顾白若的身份真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在场的人全都跑不掉。
“左右马车在这里又走不动,兰芝,不会出事的。”
顾白若不顾兰芝的劝阻,硬是跳下马车,挤开人群走了进去。她是医生,看到一条生命就在自己面前陨落,她做不到。
兰芝急的小脸发白,却也知道顾白若性子倔强,根本不会听她的劝告,只好紧跟了进去。
人群正中央,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袍的老者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他瞳孔涣散,脸颊和嘴唇呈青紫色,右手蜷缩着捂着胸口,整个人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醒了。
百姓们站在周围指指点点着,都不敢上前。从老人的穿着就能看出他非富即贵,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担不起。
顾白若眉头微蹙: “可有哪位老乡看到他是怎么发病的吗?”
一个中年汉子怯却了几下,到底是心中的良善占了上风:“他刚才就走在我前面,然后不知看到了什么,很生气,大口喘了几下气,就倒了下去。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其他人也纷纷证实了这件事。
有个大嫂好心地劝诫道:“姑娘,你不是郎中就不要动咧,真出了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
顾白若心里有了谱,礼貌地冲那女人点点头,没有答话。
地上的老人脸色更加灰白了,若是不管,那么他可能真的就要死在这里。只是心疾这种病,放在现代都不算好治啊……
“药……”那老人忽然低声叫道,缓缓地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右手,一颗圆润的丹药滴溜溜地滚了出来。
他声音太低,若不是顾白若离着他近,还真是听不到。
他有药?顾白若振奋了精神,拿起那颗滚落在地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