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这种东西哪能控制地住,更何况是人心。
“好了殿下,快安顿好,晚上我们一起出来赏花灯。”
说起来。自从在一起后他们还没能好好地过个节日。
顾白若这几日总是恹恹的,难得能看花灯的兴致,狼崽子自然不会反对,更何况这一路紧赶慢赶的,他已经许久没有和顾白若独处过了。
大军在甸京的野外暂时驻扎,顾念着顾白若的身体,胥临渊带了她在城内的客栈住了下来。胥临渊最近占有欲很强,就连午睡都要死死地抱着她,一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顾白若睡了没一会儿就醒了,胥临渊的胳膊硌疼了她,再加上天气闷热,一路上昏昏睡睡的她反倒没了睡意。狼崽子搂着她睡得很熟,顾白若一时兴起,拿手指细细描画他的眉头。胥临渊的眉毛是标准的剑眉,配在他那么一张脸上,带着些许薄情冷厉的味道。许是被摸的有些痒,胥临渊眉头皱了皱,然后不怎么高兴地把脸埋到她的肩窝,还是没醒。
顾白若笑笑,柔情似水。
她起身下地,拿起做到一半的衣服,就着熹微的亮光继续描绘图案,密密的针脚一如少女的心意。
“唔……”狼崽子翻个身,熟练地伸手去摸顾白若,空空的,床上没有人。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若若?”有些恐慌。
待看清临窗坐着的少女的时候才一颗心才安定下来,抢过她手中的衣服,“若若,不是眼睛不舒服。怎么还做这些费眼睛的事情。”
顾白若睨他一眼,现在不做,以后若是真的看不到了,想为他亲手做一件衣服都没有机会了。
她叹口气:“殿下,帮我描眉吧。”
狼崽子于是屁颠屁颠地把衣服放到一边,取了炭笔为她仔细地扫着眉头。胥临渊的手指修长,根根如玉,是标准的执剑的手,拿起炭笔来也十分漂亮,赏心悦目地像工艺品。
被这样温柔地对待着,竟也有一种举案齐眉的错觉。
只是这样巧的手描出来的眉毛……不说也罢。
顾白若对着铜镜照了照。假装没有看到胥临渊期待夸奖的眼神,拿起斗篷遮住头发:“走吧。”
“若若,摘了斗篷吧。”狼崽子有些难过。
顾白若笑笑,假装没有听到。
好好的一个乞巧节,何必吓到旁人呢。
乞巧节是金元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其性质类似于现代的情人节,在这一天,所有痴男怨女们都会纷纷走上街头。一起赏烟花、放花灯,祈求有情人终成眷属,到了晚上还会有很多有意思的游戏。
这才刚刚傍晚的时光,街头已经被小情人们占满了,摩肩擦踵,胥临渊和顾白若挤在人群中,十指紧扣,远远看去与芸芸众生中普通的情侣并没有什么不同。
顾白若被挤得有些难受,指了指河岸边放花灯的地方:“我们过去看看吧。”
狼崽子仔细地护姿白若,不让她被人群冲撞到,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凑到溪水旁。
河水清澈见底,上面漂满了一盏驿站精致的花灯,那上面寄托着女儿家最美好的愿望。岸边不时有袅娜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花灯放进水中,顺流而下。
狼崽子看着有趣,眼睛晶晶亮:“若若,我们也买一盏吧。”
顾白若清浅一笑:“好。”
因着是乞巧节,岸边上卖花灯的还真不少,每个摊子上都围满了少女,或讨价还价,或挑选自己喜欢的图案,一派繁荣。女来扑血。
顾白若在一个老叟的摊子前停了下来,他面前摆的花灯比别家更为精致,有摇头摆尾的锦鲤、憨态可掬的小鸭,就连寻常的荷花花灯也都栩栩如生。
许是高的原因,摊子前并没有几个人。胥临渊见她有兴趣,便麻利地付了钱,指着一只凤凰花灯对顾白若讨好地笑:“若若,你看,买这只吧。”
那神气的小凤凰蹲在所有花灯中,一打眼就能看到,神态也很是很逗人。
顾白若摇摇头,随手捡起一只普通的荷花花灯:“就这个吧。”
寻常人的幸福反而最难奢求。
老叟见她衙了,便笑着递上一只沾好墨的毛笔和一张便签:“姑娘,写上你的愿望吧。”
顾白若提笔欲写,眼角扫到胥临渊偷偷摸摸的样子,顿觉好笑,故意板起脸:“回过头去。”
胥临渊睁大眼睛:“若若,我不能看吗?”
“若是你看了,愿望就不灵了。”
胥临渊嘟囔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头去。
顾白若笑笑,行云流水,很快便写完了,把信笺折起来,放到花灯中,“殿下,你放吧。”
原本还因为看不到信笺内容而不满的狼崽子顿时就喜笑颜开了,捧着花灯小心地寻找了个方位,抛入河中。
载着顾白若愿望的花灯很快就随着湍急的水流漂远了,她拢拢披风:“走吧。”
胥临渊点点头,转身的刹那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打了个手势,很快一道苦逼的身影便掠过水面,长臂一伸,一只寻常的荷花花灯凌空而起。
顾白若精神不好,刚走了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累了,正欲说回去休息,就被一阵汹涌的人群给冲散了。再回头时,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胥临渊!”
满街都是喧哗的谈笑声,她本就不大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中。顾白若眉头蹙了蹙,算了,先找找,实在找不见一会儿回客栈等他便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身边忽然多了这么多人,且一个个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