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临渊不动。
“怎么,修王肯与二妹交杯而饮,我就不行了吗?”
“若若……”别这么作践自己。
“王爷,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吗?”
胥临渊定定地看着她。顾白若倔强地回视。
“好。”
修长的手臂挽住她的,两颗头凑近到一起,近到能嗅到顾白若身上的馨香。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顾白若推开他,将酒杯扔到一旁,似笑非笑:“诸位说的对,庆功宴就该热闹些,怎么,还有人要来吗?”
被她所看到的人皆都心虚地地下头。
“长姐----”
“二妹,”顾白若笑笑,“别告诉我你一无所知。”
叶容风故作懵懂。
顾白若一把扯过胥临渊的领子,恶狠狠地封住他的唇,将口中的清酒渡給他,冷冷一笑:“这样,可懂?”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叶家大秀怎的就这么彪悍?真是……世风日下啊!
她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声冷如水:“胥临渊是我的人,这一点,请务必记清楚。”
“还有你,刘校尉,下次做媒前至少先睁大眼。若是再有下次……”她轻声一笑,手中的玉杯应声而碎。
刘校尉这下酒全醒了,支楞着大脑袋赶忙摇头,亲娘哎,谁知道王爷竟然和叶大秀是一对,早知道是这样,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眼见众人都服服帖帖不再折腾了,顾白若这才睨了胥临渊一眼:“跟我过来。”
气势汹汹地往外走时。眼前却一个恍惚,及时地被狼崽子搀扶住,顾白若揉揉眉心,最近怎的老是心神不宁的。
刚回到房间。狼崽子就从身后搂了上来,头窝在她的颈子里:“若若~”
哼,现在知道服软了?
“怎么不继续喝交杯酒了?我看着你喝得不是很欢快嘛,要不要我把容风叫来给你来个二人独处的世界?”
狼崽子讨好地笑:“若若,我才不要她,我只要你。要不是他们太讨厌非要逼着我,我才不会和那个丑八怪靠那么近呢。”
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
“若若,你要补偿我。”
顾白若好气又好笑,人怎么也是日后的天下第一美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丑八怪?
狼崽子的习性她是知道的,有些洁癖。最讨厌生人靠近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也是真的对叶容风没什么好感。
只是,胥临渊,若非你自己愿意,谁又真能逼迫的到你。
顾白若懒洋洋地偎在他怀里:“那你说,要什么补偿?”
“若若亲亲我,亲亲我我就不难过了。”狼崽子眼瞅着有戏。兴冲冲地嘟起了嘴巴。
他阖上眼的时候有着孩子的稚气,长长的睫毛投在眼睑处留下一片阴影。和普通男人不一样的是,胥临渊的唇色很浅,且薄,故意嘟起来的时候像只很q的果冻,勾引着人想要上前去咬一口。
顾白若拍拍他的头,乐了:“那你就等着吧。”
说着挣脱他的怀抱,径自走到软榻上坐下,拿起本书随意翻看着。
狼崽子颠颠地凑上去:“若若,真生气了?”
方才在帐篷中有些生气是真的,只是既然已经宣泄过了怒气,顾白若就不会再在事后翻旧账。她现在要说真的有什么情绪,也只是有些介意方才他们二人那么亲近。
她不说话,胥临渊却以为她是默认了,“若若,庆功宴没有叫你是怕你尴尬,反正只是走个过场,这样在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也很开心吗?你若是真的喜欢那种热闹的场景,大不了我以后都带上你,若若,不要生我气。”
顾白若叹口气,把书阖上,“殿下,我没有生气。只是……”
只是,只是有些难过你要那么委屈自己。
今儿个你能委屈自己去和叶容风喝那交杯酒,改日呢?要是让你委屈自己更多,你可也情愿?
这一刻,她忽然很想问,为了那么个虚无缥缈的位置,真的值得吗?
狼崽子眨巴眨巴眼:“只是什么?”
顾白若揉揉头:“没有,我头有些晕,殿下,帮我取药来吧。”
说来也怪,自血祭那日之后她的身体反倒一日不如一日了,吃了那么多补药,总也不见效。倒是难为胥临渊每日地坚持为她煎药。
过于疑惑之下,压根没有注意到胥临渊有些反常的沉默。
***
大周这边的事情安定好,也是该启程回王都了。此时国内早已得知修王凯旋而归的消息,一路上都有百姓夹道欢迎,人人都说这修王就是下一个儒神,代替他来守护金元。
从井冲到王都的路程不近,加加减减也有半月的车程。期间又因为顾白若病情加重而耽误了许多时间,所以真正到了甸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甸京是与金元帝都相比邻的一个城市,百姓们安居乐业,繁华更胜帝都。
在正式进京之前,大军要在这里停驻一晚。
先锋官们先行回了帝都进行通传,有了承阳帝的旨意之后,这些人才能真正进京。
“若若,快看。”胥临渊小心翼翼地把顾白若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指着街道上挂满的红灯笼给她看。
此时顾白若因着一路的舟车劳顿和病情的反复,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里。
她拉下斗篷,有些讶异:“这是,乞巧节?”原来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吗。
昏睡过去的时日竟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