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若偷偷跟上去之前也做了充足的准备,首先走到无人处换上士兵的衣服,然后若无其事地混进事先买通好的队伍尾部,很快就悄无声息地融入进了征战大军之中。
“这衣服好丑。”顾冰河皱着眉头嫌弃。也不知道之前这套衣服的主人已经多久没洗过衣服了。还泛着一股骚味。
顾白若直接赏给他一个大白眼,有的穿还挑剔。
金元的主动出击直接打了大周一个措手不及,谁也没想到在金元处于那么大的劣势之下居然还敢反击,这简直就是自杀一样的行为。
猝不及防之下大周确实吃了个暗亏,损失了不少兵马,但对面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金元的死亡率开始增加。
这是顾白若第一次下战场,也是第一次了解战争有多么残酷。
当温热的血液喷洒在她的脸上,当之前还说笑过的战友就那么倒下,顾白若混在队伍中,到底还是杀红了眼。
得亏着顾冰河一直在她耳边吼着,时时注意她的情况,才没真让她成了战场上的机器。
为此顾冰河身上还挨了好几脚。
“冰河。你别管我了,快走!”
顾冰河咬牙:“说什么废话?!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这时候又怎么会留下你临阵脱逃?”
当年小小的孩子跪在地上,倔强道:“如果您肯救张叔,我这条命就供您差遣!”
谁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会把这句话刻进骨头里,当了真。
顾白若吸吸鼻子,眼睛有些红。
这时候她无比怨念起自己的体质来。除了能搞个阵法驱散魔气以外,这个身体几乎孱弱地做不了别的事情。
更别说是行军打仗了。
她胡思乱想着,又是一个发了疯的大周士兵举着刀向她跑了过来,顾冰河替她格挡住第一刀,却没注意从后面偷袭过来的另一把匕首。
“叶杆----”
“若若!”
千钧一发之际,一匹汗血宝马飞快地穿越人群,马匹上面的主人长剑一挥。削铁如泥的宝剑轻易地将那个试图偷袭的大周士兵的身体贯穿,插在地上不住地嗡鸣着。胥临渊反手抽出长剑,另一只手把将顾白若捞起抱入怀中,温柔地叹息:“若若。你怎么就不能听话呢。”
顾白若瞪大眼,她赤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颜:“你你你----你知道我跟着?”
“要不是我的默许,你以为你能那么轻易混进来吗?”
好吧。
顾白若有些郁闷。
半晌想起什么:“对了,冰河!快救救冰河!”
正拼命地抵挡着四面八方的长刀捉襟见肘的顾冰河:=。=我谢谢你现在竟然能记起我来啊!
狼崽子不怎么喜欢顾冰河。嗯,可以说是厌恶。所有靠近顾白若的异性生物他都厌恶。
但是若若吩咐了,他也只好照做,于是一把拎起顾冰河背后的衣服,飞快地把他扔出战场。
顾白若眯眼看着圆润的抛物线,紧张地抓着胥临渊前面的衣襟:“对了你没有受伤吧?”
狼崽子笑得春水般荡漾:“没有。”
那就好。
再看向战场时局势已经是瞬息万变,现在大周已经站稳了阵脚,明显是他们占上风。女木岁划。
“我们会输吗?”
胥临渊摸摸她的头发:“若若。你信我吗?”
“信。”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脱口而出。
狼崽子勾唇,弯腰在她唇边轻啄了一下,然后把她放到战场波及不到的地方:“若若,等我。”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蓦然调转马头,冲着战场中央狂奔而去,一路腥风血雨。
顾白若涨红着脸站在战场边缘,心跳动地稍稍快了那么几分。
这一偿略战可以说是惊险万分。金元在人数上占绝对的劣势,一直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就在大周胜利在即的时候,一只千人骑兵悄悄涌入战场。他们刚刚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人在意,直到这只只有千人的队伍收割下对方近万人的人头之时,大周的将领才注意到那张在烈风中摇曳的紫色旗帜。
“那是----”
“紫荆花战队!”
紫荆花战队就像一柄利刃,狠狠地捅进大周的心脏,所到之处战无不胜,以至于到后来大周的士兵看到骑兵就哭爹喊娘地往后跑,根本提不起一点士气。
大周的将领远远地看着,将紫荆花战队恨得咬牙切齿,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传令,退兵!”
传令官错愕地问:“现在?可是将军现在是我们占上风啊!”
将军黑着脸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老子说退兵,听不到吗?!”
“是、是!”
很快,退兵的号角便响彻战场,金元的士兵们呆呆地看着敌军们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简单就赢了?
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声“金元万岁、修王万岁”,然后其他士兵们也如梦方醒,纷纷欢呼着,雀跃着,更有激动者涕泗横流。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没有胥临渊的战略,那么这一场战争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赢。
“副将,还追吗?”
胥临渊摇头:“不必,穷寇莫追。”
“是,副将英明!”
狼崽子侧过脸,远方,残阳如血。
三年了,金元和大周之间的战争也该有个了结了。
顾白若混在欢呼的士兵中间,感受他们对狼崽子的崇拜和敬意,这一刻,她与有荣焉。
那是她的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