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婚事一旦定下,什么时候成亲,哪还能轮得到顾白若来做主。
她翻着徐星媚递上来的本子,唇角泛上一抹冷笑。这徐星媚为了整她还真是不遗余力呢,名册上的,全都是名声家世看起来都很好,私底下却龌龊不堪的。
就比如这探花郎徐隼,出自一个小山村,中了探花之后便大肆张扬,唯恐天下不知,还一口气娶了八房小妾,现在家里恐怕都是孝儿满地爬了吧,她堂堂叶家长女,去了也无非是做个后娘的命。
“怎么样凰儿,可有相中的?”
顾白若慢慢合上名册,似笑非笑:“倒是让母亲为凰儿的婚事操心了,只是杆有一事不知。还请母亲赐教。”
“何事?”
她叹了口气,故作忧愁:“母亲,说来也不怕您笑话,只是三妹以后是要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的,我这同为叶家女儿,要嫁给一个探花,您看是不是……”
徐星媚暗自唾骂了一句,你什么东西还敢跟容画比!面上却是带着难色:“这,凰儿你也知道,当年你和祖母的事情,虽然被查出来是误会,可是这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你要是再想嫁给哪位皇子也是做妾的命运……而且容画的太子妃之位也是当时太子亲自上门来提亲。你这……
凰儿啊,听娘一句,这徐隼啊也是个英才,以后定是能平步青云的。这是多少好姑娘求也求不来的好婚事。你嫁给徐隼做个正妻,定然不会委屈了你。娘也是为了你好啊……”
顾白若感动地抬起头:“母亲,凰儿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凰儿也有自己的坚持,非皇室中人,绝不嫁给他人!”
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徐星媚脸色一沉:“凰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的婚事哪有自己挑挑拣拣的道理!”
“母亲,”顾白若慢慢笑开,慢条斯理道:“您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您可还记得我进叶府之前母亲答应了我什么?----凰儿回叶家只是以杨太医令徒弟的身份来的,而非是叶家女儿。您要非想给女儿许下婚事,请先和师傅商议一下吧,不然以师傅的脾气,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她这么一说徐星媚才记起来隐约有这么一回事儿。
当时没觉得是怎样,现在竟然真的着了这死丫头片子的道了!
杨桢可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于是婚事一事就暂时不了了之。
只是以徐星媚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宫里的太监来的时候顾白若正在看书,最近叶恒天给了她厚厚的一叠阵法书。让她务必熟读,这会儿子正为着那繁复的名词头疼呢。
前来喊她的是华春院的方嬷嬷,徐星媚的心腹。
“方嬷嬷,你可知母亲唤我所谓何事?”
方嬷嬷笑笑:“大秀,您去了便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好事?
夏荷不安地拉了拉顾白若的袖角,后者微微摇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女台乐圾。
刚进了华春院,就看到一神情倨傲的老太监坐在院中饮茶,这个人顾白若还有些印象,是承阳帝身边的王公公。
“哟,叶大秀来了!”王公公瞅见她,笑眯眯地起身打招呼。
顾白若连忙福了福身,寒暄道:“王公公,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以前在宫里和这王公公虽不算熟,倒也是有几分交情的。
“可不是咋家,是陛下有好消息呢!叶家长女叶杆接旨----”
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顾白若双膝跪地,白色的裙摆在地上绽若春花,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家有女杆,贤良淑德、蕙质兰心,今特为其与三皇子胥沉舟许下婚约,封为侧妃,不日完婚!”
虽然早有预感,但真的听到这样的旨意之时,顾白若的心还是猛地一沉,炎热八月,她的心却像被浸泡在冰水里一样!
王公公吊着眼:“叶姑娘,还不赶紧接旨谢恩?”
顾白若回过神来,眸沉如水,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圣旨:“臣女领旨,谢恩。”
直到王公公走出很远,顾白若才慢慢地从地上直起身,看着王公公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秀……”
徐星媚虚伪地笑着,拍拍她的手:“凰儿,能许下这门婚事,是不是开心坏了?三皇子可是出了名的翩翩君子,一表人才,也不枉母亲特意为你求下这门婚事!”
方嬷嬷也笑:“夫人说的是,这么好的夫婿别人哪能求的来!这自从上次大秀您说了非皇室中人不嫁之后,夫人是整日地睡不着,费尽心机才给您求了陛下下了这道圣旨!”
原来如此。
“难为母亲在二妹昏迷不醒之时还为凰儿的婚事费心,母亲这份恩情,杆必不敢相忘。”
徐星媚不知怎地硬是在顾白若轻缓的笑意中看出一抹阴森,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不过很快她就笑了起来。哈,任你叶杆再怎么能耐,还真的敢公然抗旨不成?
三皇子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却出身寒微,注定与皇位无缘。而且私底下那些变态爱好,可不比之前的徐隼少。
叶杆,你以为这就是结束吗?不,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徐星媚扭曲地笑了。
回梨棠院的路上,顾白若一直压抑着没说话,她现在心情实在很糟。
顾白若穿越过来也有六年了,六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原本的主线剧情也都被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