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灯火通明,衬托的宫内格外的冷清,今夜并无宫宴,因为皇上说,豫章王等儿郎远在猃狁为国奉献,他们自当厉行节约,省了那些铺张,好添些军资让他们过个好年。
涟漪提着自己亲自酿的屠苏酒来到容府,屋内温暖如春,赤耀已经被容璧灌的烂醉,见涟漪来了,赤耀摇着身体站起来说:“姑姑……一起来喝酒……”
涟漪立即放了手中的屠苏酒,扶着赤耀说:“别喝了,姑姑扶你回去休息。”
“不要!”赤耀一把推开涟漪的手,“朕是皇上,连酒都不能喝了吗?”
涟漪皱眉看容璧,容璧摊手道:“不过喂了他三杯,比赤潋的酒量还差上许多。”
“朕还能饮千钟!”赤耀说完,便啪的一身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涟漪叹息一声,抚着赤耀的后脑勺说:“可怜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多的愁。”
“今夜不提忧愁之事。”容璧为涟漪斟满一杯,“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好。”涟漪也为容璧倒了一杯自己做的屠苏酒,说,“尝尝我酿的屠苏酒,药儿小时就很喜欢喝,点了一筷子还不够,扑腾着去抓酒杯,哥哥还怕他长大了后是个酒鬼。”
“就他这酒量,当不了酒鬼。”容璧哈哈一笑,然后接过涟漪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却不小心呛着了,咳嗽了一下,便赧然笑道,“烈了些,但够暖身子。”
“烈了?”涟漪听了立即为自己倒了一杯饮下,烈酒入喉似火烧过,涟漪皱着眉咧着嘴,苦着脸说:“确实不好喝。”
“刚入喉时确实有些烈,但过后便觉得满口清香,带着丝丝凉意。”容璧笑着说,涟漪却觉得容璧是在安慰她,因为她还是觉得辣,依旧苦着一张脸。
见涟漪这般模样,容璧忍俊不禁,他有多久没有见涟漪这样没有防备的样子了?此情此景,多像小时模样。
容璧觉得满心悲哀,面上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发髻也跟着晃动,那时在容府,他就是这样,笑的毫无形象可言,泪水也笑出来。
涟漪似被容璧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后两人一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赤耀被他们吵醒,问为何要笑时,二人都说不明为何要笑,心中有悲有喜,悲的是再也回不去了,喜的是,如今这样,也不算太糟。
见涟漪二人这样笑,原本郁郁寡欢的赤耀也忍不住松了眉头,扬起了嘴角,跟着笑了。
捣寒衣寄与远方思归之人,烽火连绵霜冻不惧,豫章王领着万千将士饮下一口浊酒,以酒祭天砸碎酒碗,策马扬鞭。
不到半年的时间,赤喾便拿下大半个猃狁,国运已尽,拿下整个猃狁,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猃狁国人心惶惶,都说是涟漪这个妖女祸了他们猃狁国,她就是一个狐狸精转世,勾引了猃狁王之后又去勾引陈国的丞相,如今是他们猃狁倒霉,下一个便是他们陈国!
此话说的有鼻子有眼,成为饭后谈资,三人成虎,以致于陈国人也渐渐信了,谣言一时甚嚣尘上,涟漪曾经所有传言都被翻出来,以讹传讹,就连子虚乌有的事情也给编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