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丞相至今没有发表一点说法,可见并不关心涟漪公主,既然猃狁王真心喜爱涟漪公主,嫁过去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缘。”
“涟漪公主真真是红颜祸水,搅得陈国如此不安宁,嫁到猃狁不是正好。”
“那涟漪公主出生时京城赤莲提前盛开,便有人说那是凶兆,奈何先皇说是吉兆,那种说法便不了了之了,如今想来,确实有道理,不然,我们陈国如今怎么天灾人祸不断呢!”
舆论以可怕的速度蔓延开来,可正在赶路的涟漪半点也没听到,正催促着车夫说:“能快些吗?这都走了五六日了,怎么还没到?”
“公主,您是金枝玉叶之体,安乐侯特意嘱咐奴才小心照顾您,这一路全是积雪,一不留神便会出事,奴才不敢啊!”
涟漪将信将疑,按说容璧去的城镇并不远,最慢四五天也能到了,而且车夫一路都挑偏僻的路,他说是捷径,却耗时更多,怎么快六日了也没到,难倒这个车夫有问题?
也不可能,这车夫和马车都是梁子尘为自己准备的,是梁子尘亲自看她上的马车,车夫自然不会有问题,怎么就走的这么慢啊,等她到了,容璧说不定都处理好事情回京了!
“公主,您别急,很快就能到了。”车夫不断安抚说,“好事多磨嘛!”
涟漪将信将疑,却没有任何办法,如今上了马车,也不知这是何处,人生地不熟的,只能信梁子尘不会害自己。
含英见涟漪非常焦虑,也有些害怕,于是说:“公主,不如,我们回京吧?”
涟漪阴沉着脸,思考片刻后点头说:“回京!”
车夫还想再劝说一番,喉头刚动,便觉得颈部上突然多了一样冰冷的东西,低头一看,便见一只雪白细嫩的手拿着一枚刀片抵着自己的喉头,车夫立刻不敢多话了,策马改变方向。
涟漪这才收了刀,然后坐在车夫身后问:“安乐侯为何叫你拖延时间?目的是为何?”
车夫不敢胡言,斟酌说:“侯爷只说了,要我在路上多浪费些时间,还不要让您抛头露面。”
不要自己抛头露面可以解释,那要她在路上多耗时又是为何?涟漪不解,正思考时,车夫突然勒马,惊恐说:“公主,前面雪崩了!”
涟漪抬头看前路,只见来时之路全部被积雪覆盖,涟漪和含英都有些后怕,若压在下面,想要活命何其困难。
“别走山崖下了,换路。”涟漪推了推车夫,车夫立刻反应过来,然后鞭马进入林间小道。
离雪崩之处甚远之后,含英才拍着胸口惊险道:“车夫,你怎么选的路!若公主出了事,你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涟漪猜出车夫并不是真正的车夫,而是梁子尘的护卫一类,于是替他解释说:“气温回暖的太快,积雪又太多,下面的积雪都化成了水,自然容易雪崩,既然我并无大碍,便不追究了。”
“多谢公主!”车夫心中感谢,于是加快了行车速度,虽说不知安乐侯要他放慢速度的目的,但既然公主想要快些回京城,那他加快些又何妨。
温度节节攀升,积雪消融速度肉眼可见,夹杂着大量冰棱流入江河之中,江河激涨,形成可怕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