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醒來第二日所有人都涌进公主府看望他,涟漪只能挤在后面与含英笑说:“真叫我羡慕,若我大病初愈,定沒有这么多人來看望我,”
“公主是金枝玉叶,哪里是别人想看就能看的到的,”含英笑着说,“但容公子的人缘真的是很好,他对每个人都很好,”
涟漪微微点头,心中却不认同,容璧对外人只是客气而已,哪里谈得上好,若旁人与他的亲人产生利益冲突,容璧必定和自己一样想也不想就牺牲别人來成全自己,很自私,但却是生存之道,
來看望的人络绎不绝,直到中午容璧终于不耐烦了,与下人说:“就说我大病初愈无力奉陪,叫他们都走吧,”
恰巧下午又下雨,众人便离开了,涟漪端着饭來到容璧房内笑说:“大病初愈可需侍奉,”
“自是需要,”容璧厚着脸皮说,涟漪却不依,把托盘放在桌上就站在一旁说,“睡了快一个月,不下來走走,”
容璧确实想下床走走,奈何要防着那些人拉他出去,他只能躺在床上装作还未痊愈的样子,但滋味确实不好受,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在叫嚣要下去走动走动,
容璧便起身下床,立刻有下人递來洗漱工具,容璧一边洗漱一边说:“阿涟,赤喾把兵权还给皇上了吗,”
涟漪摇头说:“还沒呢,但赤喾已经回了剑阁城,似乎有什么阻碍了他,我想,应该是易水寒吧,”
“这是自然,易水寒那般重视权利,怎么可能容许赤喾把掌握生死大局的兵权全部交还,但事已至此,他无力挽回了,”容璧擦了擦脸,觉得清醒了许多,再问,“易潇潇和她腹中的孩子呢,”
涟漪深深叹息一口气,然后说:“易潇潇死了,她生了一个男孩,亲自起名泌,赤泌,哥哥封他为清河王,封地泌水城,现在养在安乐侯府,”
容璧沒想到易潇潇竟然这样容易就死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苦恼于怎么处理易潇潇,直到昏迷之前也沒有结果,可易潇潇如今竟然这样就死了,容璧不信,于是再问:“真死了,我倒觉得易潇潇是被赤喾带走,然后假死换个身份,”
“赤喾也希望是如此,”涟漪摇头说,“易潇潇是难产而死,梁子尘亲自去救她,却还是沒有挽回她的性命,梁子尘因此还伤心了许久,赤喾把易潇潇的骨灰带走了,他说,易潇潇定不想葬在我们皇家的陵园,”
容璧微微皱眉,太妃的骨灰就这样被人带走,不合礼仪,却也沒办法改变了,就任由他去吧,容璧再问:“那赤喾等人有受到什么惩罚吗,”
“沒有,哥哥答应了赤喾,不再追究赤喾和赤喾属下的罪责,包括易水寒,”涟漪心中还是惴惴,一想到易水寒就觉得十分的冷,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泛着冷意,
容璧眉头紧皱,涟漪知道无法挽回,只能把指尖按在容璧的眉心,抚平那紧蹙的眉心,淡淡说:“罢了,那易水寒无兵无权,不会威胁到哥哥的,”
容璧怕涟漪担心,便松开眉头,笑着说:“确实符合皇上的行径,罢了,他自有他的道理,”
容璧说完也梳洗打理好,便坐到饭桌旁,问涟漪:“吃了饭沒,”
涟漪点头说:“自然,这都羊时了,你的病刚好,特意为你熬了栗米粥,”
容璧端过碗,一边喝一边问:“阿涟,下午陪我走走吧,想和你说说话,”
“外边下雨了,”涟漪转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也不知这雨还要下多久,皇宫的小池都漫上來了,而泌水城剑阁城那边却半滴雨也沒有,从上半年就是如此了,泌水河都下降了一米多,”
“去年收成也不好,看样子,今年就更差了,”容璧皱眉说,去年全国的收成都不好,很多孩子读不起私塾,先皇便减少自己的用度,让京城的孩子可以读上私塾,却也只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容璧沒什么心思休息了,巴不得马上进宫见皇上,去年勉强靠着前年的收成熬过,今年却不行了,定要想法子处理这个问題,趁现在时间还早,
涟漪知道容璧心中记挂国家大事,于是说:“下午进宫找我哥哥吧,他现在也焦头烂额呢,你去了,定可以替他分担解忧,”
刚刚还说下午要陪涟漪,现在却不行了,容璧有些愧疚的说:“阿涟,对不起了,晚上一定回來陪你,”
“我才不要你陪我呢,我陪你还差不多,”涟漪嘟嘴说,
容璧知道涟漪并沒有生气,于是捏了捏涟漪的脸,然后快速把粥喝完,就赶进皇宫,
涟漪望着窗外滂沱大雨发呆,看样子,还是沒有到一直顺顺利利的时候,这场大雨停下时,不知能不能露出彩虹,
京城乌云密布,而剑阁城却晴空万里,赤喾和易水寒站在城阙上,背对着背说:“我不许,”
“可是,就算你不许也沒有办法了,我已经把兵权还回去了,”
“你沒有想过我吗,”
“皇上说不会伤害你们,”
“他说你就信了,那是因为容璧不在,若容璧醒了,他会放过我,”
赤喾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笑出了声,易水寒侧目看他,不解他为何笑,见赤喾笑了许久,易水寒终于不满说:“你笑什么,”
“我笑,我和赤潋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可悲,”
“从何说起,”
“我和他一样都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之人,我身边有你,而赤潋身边有容璧,你与容璧又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不是吗,所以容璧才会想法子把你从我身边赶走,这样你就不能影响我了,”
这次轮到易水寒沉默,赤喾继续说:“我想,赤潋是不会让容璧对你们下毒手的吧,就像我不会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