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不是他故意放米鸢儿和水云媚回去,又派人给米雪舟送密信,他也不会勃然大怒杀掉她们,这笔账殷楚旦完全记在了他和米麒麟的头上。
蓝垚国睿王和睿王妃来访那次,他有事没能及时在宫宴的时候赶到,米麒麟虽然有勇有谋自己摆脱了困境,但那次足以让殷楚旦对她更加恨之入骨。
他已经让米麒麟冒了太多险了,之后的事情,就让他来做吧。他不想米麒麟再有任何闪失,他输不起。
接连几天的折腾,让米麒麟本来就很困乏,吃饱喝足之后的散步,更是让她体力不支,很快就提出要回房歇息。
“好,我抱你你回去。”殷楚桓一个公主抱打横将她抱起,穿梭在府里很快回到了卧室。
屋里虽然已经大开窗户门口,让空气流通了,可还是残存着一股子淡淡膻腥的味道,米麒麟蹙了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殷楚桓见状轻笑一声,从香炉架上的抽屉里取出几只熏香,用火折子点燃后丢进香炉,腾地一下,一股茉莉花香蔓延开来,很快掩盖住了屋里原有的味道。
“糖糖,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好好歇息,晚上我就会回来的。若是觉得无聊,我叫小蝴蝶来陪你?”殷楚桓为米麒麟盖上薄毯,替她掖好被角,抬手在她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
“恩。”米麒麟点点头,还想叮嘱他出门小心,可她一倒在榻上就觉得眼皮发沉,轻轻眨了两下眼就睡着了。
殷楚桓走出屋外,用暗哨叫出琴星,让她在外边守着,千万注意米麒麟的安全。
“王妃醒来后若是觉得无聊或是饿了,就让人去金樽楼把小蝴蝶请来。陪着王妃。”殷楚桓刚要迈开脚步,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再次吩咐。
“是。”琴星脸上表情很是冷静,点头领命。
殷楚桓安排好米麒麟的事情,就转身走了,当他走出新房院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阴沉的表情,身上的肃杀之气散开,连跟在他身后的玄月和墨空都觉得主子身上传来的冷冽寒气比秋风还冷。
殷楚桓来到七皇子府后院,那个看起来满是矮草的小土丘正是他府里暗牢的隐秘入口。
走过蜿蜒曲折的台阶,进到暗牢内部,刚跨进暗牢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男人的吵嚷声:
“殷楚桓你这小杂碎!有本事你杀了老子!”
“搞这些歪门邪道的是什么本事?别跟个娘儿们似的磨磨叽叽。”
玄月听到这一阵阵辱骂,紧握起拳头就要往里冲,却被殷楚桓抬手挡住了。
“他竟然这么说您!属下去割了他的舌头!”玄月委屈且气氛地为主子感到不平。
“无妨,我去会会他。”殷楚桓收回手,淡淡地向牢门口扫了一眼,平静地说道。
轻移莲步,殷楚桓的脚步沉稳,但声音很轻,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往还在满口辱骂声的那个人的方向走去。
“殷楚桓小兔崽子!有本事一刀给老子一个干脆的!”那声音还是不停口,声音已经沙哑,但还是扯着嗓子在吼。
“仁王就真的这么想死?”安静地牢房中,除了辱骂声忽然多了一道冷静的年轻男声。
“呃?”殷凯辰一愣,超声源处望去,之间殷楚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牢门口,冷冷地就那么看着他。
“方才仁王是说想让我给你一个干脆,此话当真?”殷楚桓勾起单侧唇角,看似微笑,但那笑容在殷凯铎眼里看来,却犹如地狱降临的修罗,虽然他年龄比殷楚桓大了许多,但还是感觉背脊发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哼,本王已经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殷凯铎终于开口,但语气却弱了许多,还有种悲凉感在其中。
那日在山崖宅子里,殷楚桓踢碎屋顶从天而降,一举就废了他的命根,被他关进暗牢之后,并没有任何人救他,想必连母后都没有法子了。
殷凯铎本来就和他势同水火,若是他死在殷楚桓手里,殷凯铎正乐享其成,又怎么会怪罪殷楚桓逾越了身份囚困皇叔呢。
本来他以为他死定了,可殷楚桓就是不杀死他,每天让牢里的侍卫变换着方法折磨他。请不要想歪,桓桓不会猥/琐到让侍卫爆他桔花,而是给他柔体上的疼痛。
比如在他的命根子上涂满蜂蜜,放进大黑蚁来爬。他的命根子本就没有好透,血痕混着蜂蜜,大个的黑蚁密密麻麻爬满其上,那种密密麻麻的痛痒感撕扯着他的神经,那个过程简直是个让心脑心挠肺的痛苦过程。
虽然得到皇上的默许可以弄死殷凯辰,但他对米麒麟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若是殷楚桓再晚一会儿,恐怕他就得逞了。
后怕和心痛以及愤怒让殷楚桓不会那么轻易绕过殷凯辰。他只是吩咐牢里的侍卫“好好对待”一下这名阶下囚,那些法子都是侍卫想出来的,他才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想怎么对付殷凯辰。
但那些侍卫直接听命于殷楚桓,殷凯铎在牢里遭受到的一切苦难都算在了殷楚桓的头上。
殷凯辰的身上脸上满是伤痕,下/体血迹斑驳,他的内力早被废去,身体单薄地像一张纸片,腥红的眸子瞪着殷楚桓,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冒着浓浓的恨意。
“既然想死,我成全你!”殷楚桓毫不畏惧地对上殷凯辰的目光,轻笑一声说道,仿佛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