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星姑娘。”殷楚恩朝向四周的空地轻声呼唤了一下,顷刻,琴星就出现在他面前。
“琴星姑娘真是好功夫。”殷楚恩冷不丁地见空地上忽然出现个大活人,心中还是吓了一跳,但他还是保持冷静夸赞。
“太子殿下谬赞了。琴星送太子殿下回府吧。”
“有劳了。”
婚礼当天
天还不亮的时候,米麒麟就被芦荟从榻上捞起来,在昏昏沉沉中沐浴更衣,沐浴香汤里放满了花瓣,芳香四溢香气扑鼻,米麒麟闻着花香又昏昏沉要睡过去,要不是芦荟捞着她,她肯定能滑进去水里好几次。
沐浴更衣过后便是梳头上妆,宫里派来了四个嬷嬷伺候她,其中一个嬷嬷为她仔细梳了个新娘发髻,又做了许多点缀。
繁琐的发髻让米麒麟早就没了睡意,毕竟是宫里派来的嬷嬷,她不好表现地太过张扬没教养,就乖乖地忍受着,眼看着镜子里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被挽起头发,梳起了妇人发髻,米麒麟脸上没来由地一阵通红。
在古代,女孩子十五岁之前不插发簪,过了十五便能出嫁了,这才插上发簪称为及笄。如今,自己是真的要绾起发髻插上发簪,成为人妇了。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倏然又冒上心头。米麒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里飘乎乎的,那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的时候,从高处猛然向低处冲去时,心脏短暂脱离原位升高了一段似的。
这是婚前焦虑症。没什么的,过了今天就好了。米麒麟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这么着安慰着自己。
这个时代也没法让她去买心理学的书来看,所以只好试着用这种很简单的心理暗示法来让自己放松。
嬷嬷为米麒麟画了一个美艳动人的新娘妆,镜中的米麒麟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不知道是因为胭脂的晕染还是她本身的娇羞让脸颊上出现两团红晕,在白希皮肤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艳若桃李。
百乾国的习俗是新娘出嫁当天早上,还未披上凤冠霞帔之前,先去父母那里拜别,磕头奉茶,感谢养育之恩。
米麒麟虽然是穿越而来,和原主的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很是短暂,但仅仅几个月,她已经和原主的家人建立了深厚的血脉亲情。
米雪舟和尉迟嫣宁一身正装坐在正堂主位,米麒麟在芦荟搀扶下叩拜父母,保持跪着的姿势为他们二人奉茶。
婚礼是喜庆的日子,自然是不能落泪的,尉迟嫣宁毕竟是心软的女人,眼看着亲生女儿要出嫁了,喜悦的同时又觉得寂寞,几次忍不住落泪,都用帕子死死地抵在眼眶下,不让眼泪落下。
米麒麟也是鼻头一酸,用力绷着脸,瞪着眼睛让眼泪不至于从眼眶里滑落。她紧紧地一手握着米雪舟的手一手握着尉迟嫣宁的手,纵然此时无语,但无声胜有声,肢体动作已经胜似千言万语。
叩谢了父母,米麒麟回到宝麟院,让嬷嬷给披上霞帔,带上凤冠,上面盖上大红盖头。端坐在堂屋等待吉时。
按习俗,新郎不是亲自迎亲,而是找亲朋中的同辈未婚男子担当迎亲的使者,这个迎亲使者自然落在了九皇子殷楚乔的肩上。
殷楚乔骑着骏马,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来到将军府大门口。
米麒麟也由米麒睿背着出了宝麟院,送进了八人抬的大花轿,轿身红幔翠盖,四角挂着红色丝穗。锣鼓齐鸣,仪仗开道,大花轿便跟在殷楚乔的骏马后面向七皇子府出发。
从将军府到七皇子府的距离并不算太近,米麒麟坐在轿子里,双手紧紧抓着红彤彤的苹果,心里也跟着轿子的颠簸而起伏。
坐马车到七皇子府都需要至少两柱香的时间,坐这仅靠双腿移动的轿子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呢。要是在别院娶亲就好了,距离近,能速战速决。米麒麟这么想着。
米麒麟昨日的十里红妆送妆队伍已经在京城里出尽了风头,今日知道她大婚,沿街有不少百姓探头看着,不过因为她嫁给七皇子,大路两边已经肃清了闲杂人等,人们都从街道两边的商铺民居楼上的窗口处探出头来围观。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花轿才停下来,七皇子府到了。
顶带花翎,身着蟒袍玉带的殷楚桓也是一身大红色,他手握弓箭,向轿门上连着射了三支红箭驱除路上可能沾染到的邪气,箭头是平的,并且用软布包了起来,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并不会误伤到人。
新娘下轿,跨火盆跨马鞍之后,米麒麟便和殷楚桓各执着红绸花的两端进入正厅开始拜堂。皇上自然不会亲自莅临七皇子府,只等第二日前往宫里叩拜,这时就一拜天地,二朝向皇宫方向拜了拜,夫妻对拜,紧接着就送入洞房了。
皇子结婚不同于一般人家,还兼有一种政治外交活动的意味在里面,除了平时交好的皇子朋友,一些官员也在受邀嘉宾之列。
米麒麟蒙着红盖头坐在喜榻上安静等候,她发觉自己的手一直在抖,腿脚也像是要失去知觉似的,说不清是麻了还是怎样,总之她明显感觉到身体有着很怪异的变化。
殷楚桓心中惦记着她,又把殷楚乔拉出来挡酒,为他做外交工作,这才脱身回到了新房。
米麒麟正想为自己把脉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殷楚桓回来了,她的心脏忽然就猛烈跳动,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