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皇兄忽然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殷楚桓缓缓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并未带着一丝笑容,语气里更没有任何觉得自己有罪过的意思。
“七皇弟。”殷楚旦听见殷楚桓的声音后猛然转身,几个箭步就冲到了他身边。
“三皇兄突然造访,不知是什么事情?”
“呃……我想问一下……”殷楚旦听他这么一问,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直接质问人家米鸢儿在哪里?这么脑残的问题绝对不能问。但他的目的本就是米鸢儿,而且,他也笃定殷楚桓必定什么都知道,所以心一横,干脆不去想别的蹩脚的借口,直接开门见山地把事情交待了出来。
“七皇弟,皇兄有件事情做错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殷楚旦拉下脸皮,冲殷楚桓低头认错。
“哦?不知三皇兄所谓何事啊?我怎么听不明白?”殷楚桓脸上依旧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忽然,又做恍然大悟状,“对了,三皇兄说的可是天下神厨大赛之前,接连毁掉我两间铺子一事?”
“啊?这……”殷楚旦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三皇兄敢做不敢认?”
“不,是我做的。不过,我只是想捣乱而已,没有害人性命的意思。只是……”只是想给殷楚桓添堵而已。
不过这后半句话殷楚旦是死活不敢说出口的,他这时候有求于人,哪里敢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罢了,不过是两间空铺子而已,拆了重盖便是。三皇兄要是只为了这件事的话,我原谅你了。不必介怀。”殷楚桓一副大度模样,作势就要送客。
“你……哎呀!”殷楚旦见殷楚桓一副穿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看样子不逼着自己认错他是决不罢休了。
殷楚旦紧闭双眼,牙一咬,心一横,撩起衣摆就单膝跪下,冲着殷楚桓低头认错。
“是为兄心胸狭隘,伙同仁王做了错事……”
殷楚旦一五一十将仁王找上门之后所说的计划全盘托出,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了殷楚桓。
“皇兄快起来。这真是折煞我了。”殷楚桓听他把话说完,这才起身扶他起来。
“为兄有错,请七皇弟原谅。”殷楚旦嘴上这么说,心中却腹诽,你都等人说完了才这么说,这不是存心的吗?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眼下是他理亏,为了救出米鸢儿也只能这么做了,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米鸢儿他都跪下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还真是蛮拼的。
“其实我也知道,昨日之事米鸢儿并不知情。都是三皇兄和仁王各有各的心思,所以闹出了这等乌龙。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说的就是三皇兄这样的人吧?”
殷楚旦将手肘支在扶手上,手背托着下巴,悠然说道。语气云淡风轻,但眼神和口吻却充满了蔑视和轻视。
“那七皇弟是否可以将人交于我了?”殷楚旦迫切想救出米鸢儿,也不再端着架子。反正脸皮已经没了一次了,多没一次也没什么差别。
“好是好。不过……有个条件。”
殷楚桓一句话让殷楚旦喜出望外,但紧接着一句话就让他的表情定格在了面露笑容的那一刻,再配上他惊恐的眼神,表情比哭还难看,甚是滑稽。
“与我一同进宫面圣,揭发仁王!”
殷楚桓的条件很简单,但对殷楚旦来说,这个问题很严峻。
若是不去,米鸢儿会救不出来,他可是了解殷楚桓的,表面上看来温润如玉,其实腹黑得很,若是自己真的不去,米鸢儿的后果会很糟糕。
可若是去了,自己和仁王勾结一事要是败露了,父皇一定会惩罚于他,原本就不太受父皇待见,要是再闹了这么一出的话,自己前途多艰。
殷楚旦很是纠结,这个人虽然性格阴险又喜好美色,但有一点还是值得表扬的,那就是对喜欢的女人是仁至义尽,比如从他为了米鸢儿不惜一跪就能看的出来。
看出了殷楚旦的纠结,殷楚桓也不急着安慰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只要三皇兄肯随我进宫面圣,供出是仁王一人所为,我不会多言一句。”
言下之意,只要殷楚旦供出了仁王欲行不轨,那么殷楚桓会保护他周全,不会将他伙同仁王的事情捅出去。
殷楚旦为了解救米鸢儿已经毫无智商可言了,听了殷楚桓这么说,便忙不迭地答应了。
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能错过。只要仁王落网,还不拖他下水,又能救出米鸢儿,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石三鸟的好事情。
“好好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殷楚旦陪着笑问道。
“即刻。”殷楚桓敛去笑容,起身就往堂外走去。
皇宫御书房
“混账!真是混账!”殷凯铎扬手将桌案上的砚台丢了出去。
“父皇息怒。”殷楚桓的声音响起。
“是啊是啊,气大伤身,还请父皇保重龙体。”殷楚旦也紧跟着很狗腿地附和着。
殷凯铎当听到两个向来面和心不合的儿子前来觐见的时候,就觉得有不祥的预感。
没想到竟然是殷凯辰做出了这等混账事。
不过,他从二人口中得到的情报是这样的——殷凯辰掳走将军府两名女儿,想一举占有,好将将军府纳为自己的靠山,不想中途被人发觉,这才计划失败。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殷楚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