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看向苏太医深吸了口气开口:“苏大人不是说这两个杯子自被从安府送來之后就无人碰过么”这样问我只是为了确定我心中所想的正确性
苏太医也似是怔住了此刻听我问才猛然回神点了头肯定地开口:“娘娘不必怀疑这杯子却是沒有被人碰过宗正院能出入的就杨将军和微臣二人我们都不可能动它们”
不会动它们因为不会想到杯子有问題
那么我想的是对的
当晚元承灏注意到那丫鬟的时候她并沒有惊慌地要逃出來她不是真的有那么从容而是留下來在杯沿抹了毒
鸠毒是事后抹上去的也就是说当时给安歧阳和元承灏的两个杯子都沒有毒沒有毒
还不明白么
目标根本就是安歧阳想來也正是因为当日突然出现刺客对方灵机一动才如此为的是让所有的人以为凶手是要杀元承灏是要杀皇上以为安歧阳不过是替元承灏死了
所以一开始连凶手的目标都找错的话还能找得到凶手么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那晚上安歧阳中的是鸠毒而那些刺客用的箭矢上淬的却是血杀了因为根本是两路不同的人马
伸手扶住桌沿我咬着牙皇后有杀安歧阳的动机她想保住叶家在朝中的势力
“娘娘”阿蛮担忧地扶着我
苏太医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那日郡马在进后苑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毒……娘娘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回眸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因为丝衣姑姑的话我根本不会怀疑也不会知道因为一切都那么天衣无缝了不过也正如苏太医所说的无论如何都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的
皇后因为对元承灏的异常担忧终是让她露出了马脚
苏太医小心地将两个杯子重新放回盒中他似是释然:“沒想到微臣和杨将军查了这么久也抵不上娘娘的一句话只是不知这个功娘娘是自己要领还是……”他抬眸朝我看了一眼
我这才将思绪抽出來忙开口:“本宫以为这件事苏大人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若不是我一时间沒有想出让鸠毒显形的法子我根本不会叫他來
要他装作不知道不是因为我想放过皇后芷楹郡主曾因为安歧阳救了元承灏一命而要他答应不管姐姐犯什么错都不能赐死她倘若此刻再让元承灏知道安歧阳根本不是为他死的他……会收回成命么
我不确定却也不能冒险
取了帕子将杯沿的银粉连带鸠毒一并擦去苏太医惊得撑大了眼睛我从容地将杯子放在他的面前开口:“接下來该怎么做苏大人不必本宫教吧”
让这个案子成为无头案
转身携了阿蛮的手出去身后传來苏太医的声音:“娘娘为何如此难道娘娘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么”
脚步微微一滞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根本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启了唇话语坚定:“本宫如此还是为了本宫的姐姐苏大人该知道姐姐在本宫心里的位置苏大人若是想在宫里好好的最好闭紧了嘴巴本宫和姐姐若是出事相信本宫还是有能力拉上一个垫背的”
威胁的话我再不能说得比这个更加露骨了吧
出了宗正院走了一段路阿蛮在我面前跪下流着泪开口:“娘娘是皇后娘娘下的手是么”
低头看着她我知道她已经猜到了
她又道:“娘娘为何不说出來难道您不想为少爷报仇么”她微微握紧着双拳我知道安歧阳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以为我不想报仇么
忍着泪我嗤笑着开口:“就算本宫说出來也是证据不足就算皇上信了太皇太后能因为本宫的几句话给皇后娘娘治罪么”届时报不了仇还会连累姐姐
阿蛮怔住了流着泪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我俯身扶她起來目光看向前方咬着牙开口:“岐阳的仇一定会报本宫不会放过她的”
阿蛮这才点了头
她似是想起什么皱着眉开口:“那日少爷从前厅过后苑的时候说口渴得很曾喝过一杯水的还是……奴婢给倒的”她说的时候身子颤抖着
我也收紧了心思:“茶水是哪里來的”
“在往后苑长廊边上的亭子里那日少爷大婚府上所有的亭中都准备着瓜果酒水少爷素日里是不喝酒的所以只喝了一杯茶”她缓缓地回想着那日的一切哽咽地说着
我阖了双眸微微握紧了阿蛮的手这不是她的错根本不是她的错
回了馨禾宫的时候元承灏还未回我忙将金牌重新摆回去让阿蛮下去洗把脸丫鬟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我独自坐在房内设想着好多好多
隔了会儿听得外头元承灏回來的声音
起了身出去常公公正帮他褪下了裘貉他朝我看了一眼抬步过來抬眸瞧着脸色似乎不好我不知道太皇太后叫他去究竟说了什么
他看着似乎很累衣服也不脱径直倒在床上
我上前俯身脱了他的靴子又伸手去解他胸前的扣子他睁着眼睛看我低声问:“怎的不问太皇太后叫朕去做什么”
我不看他只专注地解着扣子一面道:“皇上若是想说一定会告诉臣妾否则臣妾也不必问”
他笑了握住我的手:“太皇太后警告朕宠得你过了”
微微一怔想起他说的事不过三这今夜还沒过呢太皇太后就忍不住了
勉强笑道:“那皇上的伤赶快好好了就不必专宠着臣妾了”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却是笑言:“谁说的朕的伤好了也还宠着你”男子的眸子熠熠生辉就那么大方地睨视着我
那一瞬间我不知为何竟然无言以对
他看着我俊眉微拧大掌伸过來抚上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