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南笙第一次和奶奶吵架,却是最为愤怒的一次。

奶奶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对南笙对自己发脾气这件事情感到生气,甚至眼里的厌恶也渐渐的被疑惑代替,她沉默几秒钟,目光如炬的盯着南笙: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永信出事了吗?”

南笙这才察觉原来这三天来有关于父亲漫天的新闻奶奶竟是不知道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南修远阻隔了一切消息来源,南笙苦笑,突然就没有要质问的勇气,她一句话也不说的向外走去,将奶奶不满的声音阻隔在那扇门之后。

她没有乘坐电梯,顺着安全通道漫不经心的一层一层走下去,行至2楼的时候,四周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南笙想着父亲的事情一直并未注意,几乎是机械式的行走,直到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跌落在地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这里竟然是没有灯的。

比起眼前许多冒着绿光的恐怖眼睛,腿上的疼痛已经显得微不足道固。

她有夜盲症,恐惧黑暗。每当陷入黑暗的时候她总会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这一次她蜷缩在角落,还未来得及恐惧,二楼安全出口的门就被打开了,走廊里的光线迫不及待的洒进来,驱赶走了南笙所有的畏惧。

南修远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看到她膝盖上渗着血丝的伤口,微微蹙眉: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南笙制止了他企图抱自己起身的手,看着他,眸光复杂:

“爸爸的事情……是真的。”

南永信对于南笙口中所说的事情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宛若他早已知道。

南笙发觉了南修远脸上的表情,讽刺一笑:

“你知道?”

南修远看着她,许久之后点头:

“很早之前就知道。”

南修远所谓的很早之前,早到他也忘记了确切的时间,只记得当时年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听到了父亲对着南笙母亲的照片在忏悔当年的事情,在那之前他虽然不喜欢南笙,却也没有到讨厌的地步,直至那一次,他开始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有了厌烦的情绪。

那时还小,却已分得清善恶,他知道自己父亲所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可他也知道,归根结底是为了一个南笙。

如果没有南笙,父亲还是他心中的好父亲,纵然不愿他再娶他人,却也不会到关系淡漠如此的地步。那时的他,觉得是南笙毁掉了他心目中的父亲,后来慢慢长大,懂得了什么叫身不由己,情难自禁和无从选择。

等他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已经和南笙的关系疏远成习惯,性格使然,也不曾再刻意去改变什么。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父亲当初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结。

事情曝光的那一刻他就预料到了父亲的结局,没什么悲痛的感觉,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他知道这么多年,父亲过的也不是很轻松,否则也不会一直资助了一家又一家的孤儿院。

南修远本以将这件事情看的很开,只是他看着此时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南笙,终是于心不忍的伸手环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南笙,人都会为自己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这没什么可难过的。”

南修远不懂,南笙的难过是来自本身,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不可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对母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窝在南修远的怀抱里,汲取那一点点温暖,可心却仍是凉的……

南笙认同南修远的话,只是等待她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

回到静园的时候已经7点钟,雨没有停,却小了很多,南笙坐在后座宛若不曾察觉,直至出租车司机出声提醒,她方回过神来,她说了声抱歉,准备从包包里拿钱,却发现一直在身边的包包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她苦笑一下,对司机师傅说道:

“抱歉,我钱包丢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司机师傅倒没为难她,点点头:

“你快点。”

“谢谢。”

南笙下车还未走几步,一道强光打了过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直至感觉那道光亮熄灭,她才缓缓睁眼看过去,她看到顾琛从车后座推门下来,司机急忙也下了车撑起伞站在他身侧,视线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交汇到一起。

南笙想,真好,从大门口到主宅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时下她腿受伤,这个时候遇到顾琛最合适不过。

顾琛快速走近,在她面前站立,接过司机递上的伞撑在她头上,还未来得及训斥她淋雨,她却微笑着向自己伸出了手:

“钱包丢了,给我钱,我付车费。”

顾琛眉心蹙的更为厉害了,却没再说什么,将伞递到她的手上,掏出钱包付了车资,继而牵着

tang她的手走向身后停泊的车子。

南笙知道顾琛此时有些生气,如若不然他的步伐不会这般急躁,她勉强跟得上,只是腿上的伤口让她有些受不了,不止是在医院的擦伤,还有枪伤留下的后遗症,在这个阴雨天,更为难受。

她没出声说明,就这么一直忍到车前上了车,顾琛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南笙感觉他的怒气较之刚才更甚了。

南笙将手小心翼翼的探过去,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阿琛,对不起。”

顾琛原本的气焰也只是来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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