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她是责任和义务,但漂亮总归是件好事,至少她长大后会有自信,不会因为容貌和肤色而感到自卑。
想到他那位同样是黑白混血的父亲,章程感叹道:“晴晴今年8岁,懂很多事,如果现在感受不到爱,她父亲的死会给她留下永远散不去阴影。”
“是啊。所以我现在特别注意,不放有关于非洲的新闻,不提她亲生父母的事。”
“难为你了。”
“说什么呢,搞得像不是我女儿似的。”
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早上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夏遥送小章晴和小苏鹏去幼稚园上学,章程去清水湾半岛nb实验室总部上班。下午五点准时回家,做游戏、讲故事,只要能让她高兴,章程可以爬在地上给她当马骑。
时间过得飞快。母亲吴秀兰从老家赶到香港的第二天,大姐章慧在东华医院给小嘉辉生了一个小弟弟。把刘家人高兴的又是去黄大仙那儿还愿,又是通知海内外的亲朋好友来香港喝满月酒。
又要当父亲,又要做准爸爸,又要当舅舅,章程忙得不亦乐乎,公司的事和国内的事一概不问,连去实验室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整个一如假包换的甩手掌柜。
6月27日,台风“高莲”袭港,天文台悬挂起八号风球。
出不了海,钓不成鱼的阿尔费罗夫教授,竟打着参观章大老板山顶豪宅的幌子,和同样无所事事的约翰-波普尔教授一起跑到章家邀功。
“合约15年,每年至少要有9个月在实验室,薪金和福利待遇跟我一样,专家别墅建好了直接入住。技术移民手续正在办,关律师说最迟下个月底就能拿到居留证,他两想跑都跑不了了,只能呆在香港跟我作伴。”
莫斯科大学物理系金兹堡教授和阿布里科索教授签了“卖身契”,两个未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被绑上nb实验室战车,章程欣喜若狂,抱着小章晴笑道:“教授,干得漂亮。这么一来,我们物理中心的阵容就更强大了!”
“所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阿尔费罗夫教授推开酒窖门,回头问道:“章,你家怎么没有酒?”
“抱歉,家里没人喝酒,只有饮料。”
“天啦,真难以置信。”
他失望地耸了肩,随即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捏了下小章晴的鼻子,努力装出一副很和蔼、很可亲的样子,笑问道:“小姑娘,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事实证明他没有哪怕一丁点的亲和力,小章晴突然挣开章程的怀抱,“蹬蹬瞪”的跑上楼,跑到楼梯拐角处,还特别停下来回头给他做了个鬼脸。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被她妈妈惯坏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章程回头看了一眼,一边招呼三位老前辈喝咖啡,一边饶有兴趣地问:“教授,你们是怎么说服金兹堡教授和阿布里科索教授的?”
约翰-波普尔教授若无其事地笑道:“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告诉他们接受我们的邀请,那他们不仅在nb实验室,乃至在香港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接受美国大学的邀请,那他们只是无数科学家中的一个,或许连个像样的实验室都没有。”
接受nb实验室的邀请,就等于同时接受了教资会资助的八所香港大学的邀请,能够享受到真正的专家待遇。而正如波普尔教授所说,去美国他们只是众多专家中的一个,学术同样有江湖,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受到排挤。
老家伙们有一套,章程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阿尔费罗夫教授似乎对他这些天的旷工表示不满,突然问道:“章,你不打算继续搞石墨研究了?”
高校长都没问,你操哪门子心?
章程岂能不知道他是少了个玩伴,感觉没以前有意思,摇头笑道:“教授,您是前辈。应该非常清楚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还年轻。我不急,等忙完家事再一心一意的回实验室搞研究。”
“可是我们有一些活动希望你能参加。”
“什么活动?”
“实验中心的反击没有起到应有效果,尽管我们作了很多准备,章,我们希望你能够站出来,给那些试图污蔑我们的奸商一个有力的回击,你是中国人,出面比我们方便。”
还是保健品的事。章程被搞得啼笑皆非,托着下巴问道:“教授,您希望我怎么回击?”
“就像前年反伪科学一样,不能任由他们继续打着生物工程的旗号招摇撞骗。”约翰-波普尔教授是nb实验室化学中心主任,挑起“战争”的那两位虽然不是他带的研究生,但代表的是化学研究中心,对他而言这事关荣誉,事关科学尊严,必须去捍卫。
“教授,这件事比您想象中要难办。要知道那是中国。根本不可能像在美国一样,遇到这种情况可以把他们告到破产。”
“章。在香港我学了一句中国谚语,叫冤有头债有主!而据实验室中心的调查,给其中两家提供配方的是一所大学。我认为应该从这方面着手,从源头上给予回击。”
章程问道:“教授,这个主意应该不是您想出来的吧?”
约翰-波普尔教授点了点头,不无尴尬地确认道:“的确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实验中心的实验员们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