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特布王子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上午去圣大,下午锻炼身体,晚上看克林斯曼博士让nb航空稍来的各种文献。虽然重活前是一个颇有成就的电气工程博士,但在物理、化学和数学上,他只相当于一个本科生的水平。
近6年的坚持不懈,让他今非昔比,眼前这些后根本看不懂的物理和化学论文,现在不仅能看懂,而且还会做实验对其进行验证。
正如姜梅梅博士和童家明博士去年来圣彼得堡时所说的那样,搞研究就是一个不断重复的工作,只有把前人的成果搞明白,才有机会获得那么一点点突破。
夏遥也很用功,但对她而言语言只是一个交流的工具,之所以学它完全是为了不给心上人丢脸,远没有他那种对基础科学发自内心的兴趣。
看了近一个小时英文版的莎士比亚原著,她有些累了,放下书爬到床头,轻声道:“老公,听说nb电子的彩电卖得不错。”
他看得太投入,像是敷衍的“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
“二姐放假了,娜塔莎也跟她一起去了香港,去年因为我妈的病没在家过年,今年连大姐和大姐夫都不准备回去,我一想到除夕时家里会冷清清的,心里就特难受。”
章程这才意识到冷落爱人了,急忙放下论文走到床边,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和声细语地说道:“放心吧,家里冷清不了。丁叔、顾阿姨、陈叔、许阿姨。还有大舅二舅。你爸你妈,肯定热闹着呢。”
每逢佳节倍思亲,夏遥也不例外,指着书桌上的一叠论文,撅着小嘴嘀咕道:“这些文献在特区也能看,那些实验在实验车间一样能做,nb航空每天两班飞机,又不是交通不便。”
“回去很简单。明天就可以走,关键是回去之后呢?”
章程轻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苦笑道:“老婆,你老公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可别人不会这么看,回去之后就会有没完没了的应酬,而且根本无法推脱。更重要的是,他们还会提出这样或那样的要求,你说我到时候答应还是不答应?”
“常书记,王市长?”
“不止他们。还有港英政府,还有新h社香港分社。树大招风啊。”
夏遥好奇地问:“他们找你干什么,要公司在国内投资吗?”
“政治气候不好,现在倒不会,更多的是出于政治。毕竟我们在香港有那么一点影响力,而香港现在又处于一个特别复杂的时期,跟哪一方走得近都不合适。”
“那我们就保持中立。”
“保持中立很容易,但中立的结果是会把左、中、右都给得罪了,更何况你不可能在什么问题上都不表态。”
“难道就这么永远都不回去?”
“当然不可能,但可以慢慢淡化我在公司的身份,直到所以人都认为我真无心管理公司,对政治更没有兴趣,只知道一门心思做学问。”
夏遥乐了,钻到他怀里吃吃笑问道:“真不管?”
“真不管,除了重大决策。”
想到姐夫来欧洲之后,集团运营一切正常,夏遥不禁感叹道:“吴总、许总和林总他们很得力,有他们在的确没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所以我们才能过这样的二人生活。”
章程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最辛苦的当属林总,又要管生产,又要管销售,同时还要考虑到电子集团未来的发展。别看我是nb电气第一大股东和创始人,但真要是让我坐到他那个位置上,我肯定会搞得一团糟。”
“这么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没信心,而是术业有专攻,管理公司不是我的强项。”
夏遥最喜欢躺在他怀里的这种感觉,边用白皙细腻的小手抚摸着他的下巴,边好奇地问:“有那么难?”
“做一个总裁不难,做一个出色的总裁却非常难。”
章程重重的点了下头,很认真地说:“比如现在的nb电子,生产上要考虑到几十个国家不同的电压等级和电流频率,要考虑到各个国家家电行业的标准,连插头的规格都不一样,万一搞岔了就会出大问题;
在销售上要考虑到所在国的法律法规,要考虑到当地人的审美观念,也只有这样才能顺利进入市场,并制定针对性的推广策略。同时还要考虑到售后服务,既不能有盲区,更不能增加太多的运营成本;
资金使用上更是重中之重,做太多库存会增加财务成本,没有足够库存又不利于销售,全部转嫁给供应商和代理商又会影响集团的声誉,所以要精打细算,从中找到一个平衡。”
nb电子集团总裁,看上去风光无限,真正坐到那个位置上却要考虑这么多事情。夏遥这才明白过来,顿时连连点头道:“是挺难的,一般人真干不了。”
“这些都算不上什么,nb电子的未来,才是林总现在最为头疼的问题。 [
章程伸手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水,感同身受地说道:“现在他手上有一副好牌,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可打出去之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牌是我和姐夫给他的,可我和姐夫也不知道该怎么打。”
夏遥彻底傻眼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问:“老公,你和姐夫对nb电子真没有一个规划?”
“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什么都想干,可到底能不能干好心里真没底。毕竟我们只有暂时的优势,技术底子太薄,能不能保持下去谁也说不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