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曦眼前一黑.意识彻底堕入黑暗.
她虽晕厥过去.可她身上爬满的图纹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迹象.只短短数秒.就扩散至全身.
一缕缕黑色的火焰蹭地从她的体内冒出.首尾相连.极快便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黑球.笼罩住她整个人.
中与咒印相关的书籍扫荡一空.放入纳戒后.他立即回到寝宫.刚踏入院子.脚下平静的大地忽然震动起來.
“这是.”
他狐疑的眯了眯眼.一股危险感浮上心尖.
但凡突破圣婴期的武者.对危险都会有一种近乎野兽的直觉.
流云旋身飞到空中.双腿刚离开地面.从炼丹房内.一条龟裂的裂缝迅速弥漫出來.
【轰轰轰】
炼丹房轰然倒塌.石壁破碎成块.浓烟四起.模糊了人的视野.
“又怎么了.”
万民居里居住的信徒也在同时感应到这异常的震动.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三五成群地冲出民宅往这方赶.
神殿的危难才刚过去.如今又是谁在他们的圣地的撒野.
一大批身着统一白袍的武者穿梭过山巅的街道.骑乘魔兽.飞速抵达大圣师的住所.
他们到來时.震动已经停止了.徒留下这满地的狼藉.
“大……”圣师.
信徒刚欲向流云福身行礼.顺带问一问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哪想到.话还沒來得及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空中.人如闪电.蓦地扑进石块群里.
通往暗房的机关密道被倒塌的石头堵住.流云气得够呛.他站在一地碎石间.右拳猛然握紧.一团肉眼可见的灵力球包裹住拳头.
“喝.”
拳风虎虎生威.豁然砸向地面.
圣婴巅峰的力量毫不收敛的使出.看看停下的震动再次出现.一股股劲风以他为轴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院外的信徒们.不乏有修为低下之人.在大圣师的威压下.这些人莫不是胸口生闷.脸色发白.甚至有好些个双腿隐隐发软.被势压逼得接连跪倒.
封堵的石块劈开以后.流云不做迟疑.立即跳进通道.快步朝尽头的黑池奔走.
但让他吃惊的是.动荡不堪的黑池周围.除了掉落的石块.根本沒有月浅曦的身影.
“她逃了.”
流云脸色一冷.额角青筋凸凸直跳.
“不.不可能的.”
沒有灵力.她有什么能耐从暗室逃走.
“人肯定在这池子底下.”
危险的目光死死盯着水面波澜顿起的黑池.
他是不知道这动静是怎么來的.可一个失去灵力的弱者.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整个暗室只有两条出路.一条是暗道.一条就在池底.
炼丹房已毁.唯一仅存的可能只剩下一个.
想明白这点后.流云张开保护罩跳入了池中.寻找着月浅曦的身影.
神殿上至四位冕下.下至普通的信徒.都在短时间内朝流云的住所赶來.无人发现.被轻水安置在床榻上.沉睡多日不醒的男人.幽幽睁开了双目.
与此同时.神殿大牢.
“刚才的动静是什么.”银奥日动了动身子.吃力地朝牢房后的通风口靠近.想要偷听外边的声响.
他只走了两三步.就无法再前行了.
气愤地瞪了眼脚踝上玄铁制成的脚镣.
“混蛋.有本事杀了我们啊.把我们当畜生饲养在这里算什么本事.”
想他堂堂银家家主.东无心麾下猛将之子.居然一再成为敌人的俘虏.这滋味真真是够了.
他冲着牢房的铁门挥了挥拳.然后泄气地坐回到墙角.
“兄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担忧的目光落在身旁瘫靠墙壁席地而坐的笑忘白身上.
“还……还成.”
笑忘白虚着眼睛.极其勉强地露出一抹安抚的笑.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浑身的痛楚.
服用过强行提升修为的灵药.又丧失了灵力.如今药效反噬.能留住一口气.已是他命大了.
银奥日把他的隐忍看在眼里.心痛得似要裂开.
到此为止了吗.
数百年的等待.真的就只能走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