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只是在关心自己的事情。
她会因为看到江楚天和齐霁在一起而这样难过,觉得身坠冰窟,但对于张丽来说,只是在因为她弄脏了地板,还要送脏衣服去洗衣房这样的事而烦恼。
想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这个时候,江楚天应该是在关心着齐霁,而齐霁也只在关心面前的这个男人。
没有人会在乎她,只有她自己才会在乎自己的痛苦,并觉得为此而痛苦不堪。
“都是一样的……”
低声呢喃着,沈天晴把头埋进膝间,发出一阵阵的闷笑。
为什么要痛苦?除了你之外,就再没有人在乎的事,你却要为此而伤心难过。
她真的不该这样伤心的,也不该沉溺在这样的痛苦里。
可是,为什么心口的痛意,就是无法停止?
从浴缸里爬出来,沈天晴爬到床上,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就那样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头昏沉沉的,脑子也乱哄哄的,但不知不觉中,她居然还是睡了过去。
只是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冷一会热,还一直在做恶梦,不是梦到被可怕的怪物追,就是梦到被人推进了深渊里。
她看不清推她的是什么人,可是那种感觉却是那样的熟悉,以至于她从恶梦中惊醒时,脸上还是带着泪的。
头很痛,鼻子也不通气,可能是感冒了,但沈天晴却懒得动弹,睁着眼睛,呆呆地看了天花板一会儿,她怎么都觉得天花板是在旋转的。
晃了晃脑袋,沈天晴偏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在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江楚天的声音。
“淋雨了?没有叫医生过来?”
听到开门声,沈天晴的背一下子就僵住了。
但哪怕听到江楚天的脚步声已经停在床前,她仍然没有动,就那样把脸埋在枕头里,好像已经沉沉睡去一样。
这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江楚天。
她很害怕,一看到他的脸,就会哭出来。
从刚刚看到他和齐霁在一起时,她就一直忍着,没有哭过。
潜意识里,她总觉得哭就表示一切都结束了。
江楚天的脚步在床前停顿片刻,就转身离开。
沈天晴的眼皮轻颤,觉得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很难过。
就这样走了,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如果是之前,江楚天不会这样对她的……
正在胡思乱想,头顶上突然落下轻飘飘的一片。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毛巾,沈天晴还没有动作,一只大手已经落在了她的头上。
用毛巾擦着她仍然潮湿的头发,江楚天的手法有些笨拙,也不知轻重,甚至弄得沈天晴的头皮都有些发紧。
但正是这样的微痛,让她整个人都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
心里酸酸的,鼻子也酸,不知觉中,眼泪就流了出来。
好像委屈的孩子突然见到亲人,她竟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装睡了?”江楚天低声问着,声音也有些发闷,“真是个傻女人,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能放心?不是要发脾气,和我倔,不理我的吗?说没我,也一样是吧?既然这样,那拜托你,照顾好自己啊!”
“我本来就很好!”闷声回话,沈天晴沉声道:“也没人让你来理我呀!”
她的话音才落,头顶的毛巾已经被掀开,江楚天瞪着她,挑起眉,“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淋着雨回来,又这样湿着头发就躺下,就存心想感冒吗?”
说着话,他顺手摸了过来,掌心一触到她的额头,就立刻皱眉,“混蛋,已经发烧了!沈天晴,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泰山——”大声叫人,江楚天大声喊:“叫黄医生过来——”
没听到外头泰山答话,江楚天站起身,就往外走。
但他才转过身,沈天晴就一下抱住了他的腰。
“别走——”撑起身,她抱着江楚天的腰,眼泪洇湿了他的后心,“江楚天,能不能就这样陪我一会——如果要走,等一下再走……”
如果你要离开我,去别的女人身边,能不能再等等,让我有了心理准备你再走?!
她真正想问的,是那样的话吧?
可是怎么可能?不管是多久,她都没有办法准备好吧?
似乎有些觉察她的不妥,江楚天皱眉转身,挑起了沈天晴的下巴,“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跑到哪去淋雨了?!”
“没什么……”沈天晴微微一笑,故作轻松,“我只是——和你冷战的滋味不太好受。”
因为她的话,江楚天也笑了,搂着她的腰,毫不在乎沈天晴是在发烧,他轻轻地吻了下沈天晴的唇,眉宇间不掩得意之色,“我就说你是离不开我的吧?女人!好,乖乖躺下,我不走。”
哄着沈天晴躺下,江楚天出去叫泰山请医生,又让琳达告诉厨房熬粥,再叫张丽过来帮沈天晴吹干头发。
“江楚天,”抓着江楚天的手,沈天晴撒娇,“能不能你帮我吹头发?”
“不是吧?”江楚天失笑,“你让我给你吹头发——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人家就是想让你帮我吹头发……”
沈天晴说着话,咬着唇,冲着江楚天眨了眨眼。
看着她,江楚天立刻笑了起来,“好,我帮你——真是的,我到底是养女人还是养了个女儿啊?”
真的没有帮女人吹过头发,江楚天宽大的手掌,能拿刀枪能拿纸笔,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