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说完,便站起身来,向窗前走去,然后穿过窗户,便消失在我面前。
看着她离开,我坐在床上面也想了很久。
旱魃不懂人情世故,说话刻薄,我并不介意,更何况,她也真的没必要对我好好说话,在她的眼里,除了将臣,估计其他人在她眼中都是一个样。
这种性格,虽然很得罪人,但是她有任性的资本,至少,女娲的御前侍卫这一点,便让我忘尘莫及。
她看不起我,也正常,不过我依然很感谢她,不管怎么说,小黑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还是靠她帮忙,如今关于坟钉这件事,她又发出警告,说明她不坏,只是不会与人沟通而已。
旱魃看到坟钉这种情况,那么意味着将臣与后卿都看到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旱魃就是我与将臣和后卿之间的传声筒,当然,是他们传给我听,而我的话,他们是不会听的,或者说,是不屑于听。
不过这都无所谓,只要他们三个僵尸王能帮我渡过这一劫就行了,其它的想法,不敢奢求。
第二天早晨,初五。
依照传统习惯,今天初五,意味着破五,那么应该鞭炮齐鸣才对,然而我一直睡到自然醒,也没有听到有放炮,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对。
初五之所以叫破五,是因为初一至初四这几天的禁忌较多,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到了初五之后,就意味着禁忌消除,所以叫破五。
另外一说就是初五迎财神,为初六开市大吉做准备。
所以破五这天,必然要在早晨,中午,晚上放炮庆贺,但是今天早晨,我却没有听到有炮声。
难道是因为城中村中的打工仔都离开了,人少之后失去年味,他们不放炮了吗?
但也不对,大年夜时,他们放炮很多,只怕不能把天震下来。
那么,今天破五这个重要的节日,他们怎么半个炮也不放了,搞什么飞机?
想到这里,我穿好衣服,来到楼下。
昨天晚上的桃花雪,今天早上还没有停,一直在下,地面上白茫茫一片。
毛毛与花无暇早已经起床,梳妆打扮完毕,在她们身边站着包租婆。
毛毛与花无暇的脸色很红润,包租婆与她们一比,马上就能看出她的脸色不对,她的脸色也很白,但不是白里透红,而是白的像纸!
包租婆的身份是农民不假,但是她不用干农活,所以不会像普通农妇一样手脸粗糙的,一直保养的很好。
她除了收房租,就喜欢找男人,这吸阳补阴用的多了,倒是与同龄人相比年轻了许多,所以她的气色向来不错,如今竟然成了这番模样,有什么说法吗?
我刚想到这里,花无暇对我说:“子龙大师,你一直盯着房东太太看,是不是看出房东太太不正常?”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她脸色发白,双眼失神,看上去仿佛失魂落魄一般难道是因为坟钉的事,阳气渐失?”
花无暇点了点头说:“如果你能看到的话,你就该看出,从包租婆的天灵盖处,不断向外散发着白色气体,而这白色气体,则一直飘向坟钉的红光中。”
花无暇说的,我不能看到,但我可以想像。
看来坟钉形成的坟弑,现在起了作用,不断抽取着人们的阳气,以致于这些人开始失神。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今天早晨,连个放炮的都没有。
花无暇这时说:“房东太太这个样子,我与萃儿姐姐本来想用符法封住她的阳气,但是根本无法封住,依照这样的流失速度,包租婆最迟明天晚上子时,就会阳气散尽,如果只散包租婆一个人,或许不可怕,可怕的是,整个村子,整个城市的阳气都在散失。”
我说:“我明白,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找姣儿,让她马上收手。”
花无暇听到这里,不禁又开始冷嘲热讽:“你真的以为,她会听你话吗?她如果听你的话,早就会听你的话,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想要对付武则天,就要需要用她听懂的语言!”
说到这里,花无暇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然后说:“她能听懂的,只有三个字:杀无赦!”
毛毛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但是她也一直在静静地思考,从她的眼睛中完全可以看出,她也担心,担心这种情况会从郑州一直蔓延到杭州,毕竟她的家人,她的亲朋都在那里。
看看包租婆的样子,想想今天早晨无人放炮的情况,以及八个巨大坟钉不断吞噬着人们阳气的事实,我也不打算再为姣儿辩解了。
或许,我真的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把电眼妹带回来,哪怕她就像一条鱼,在岸上干涸而死,那也是她的命。
然而说什么也晚了,我只希望现在补救还能来得及,如果真的包租婆以及村中其他的人,散尽阳气而死,我就是间接的凶手。
花无暇现在也没有在指责我,在她心里,肯定也是失望,对我失望,现在再指责也于事无补,无心情再指责我了。
所以,我现在最大的希望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我想到这里,拿出手机给叶子暄打了电话。
叶子暄很快接通了我的电话问:“大龙,有什么事,那个欠账的事还没有搞定吗?”
我说:“与欠账无关,我现在想说的坟钉。”
我于是把昨天遇到姣儿去大相国参拜,以及姣儿亲口承认坟钉是她布置的事都告诉给了叶子暄,然后又把今天早晨包租婆以及村人的反应说给他听,最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