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刚刚喜上心头,现在顿时觉得又陷入无底深渊。
这些当兵的弄了n辆卡车,一架直升机,又是封锁河道,又是交通管制,又是持枪警戒,又是让当地警察帮忙维护秩序——搞这么大动静,我真的以为早把上塘河中的恶灵斩草除根,但是没想到却竟然是这个结果。
“那个恶灵究竟是什么?竟然这么难以对付?”我问。
文丞相说:“现在不是讨论恶灵身份的时候,我们当务之急是马上通知人们离开这里,小兄弟,你也马上走吧,不要再耽搁下去。”
“既然恶灵未除,两个人通知总比一个人通知要快,所以,文丞相,你要是不嫌弃,我与你一起通知大伙怎么样?”
“你?”文丞相很疑惑地看了看,但是很快又笑道:“小兄弟你要是愿意助我,我文某感激不尽!”
“多谢文丞相看得起在下,我马上去告知他们。”
说完后我就去通知岸边人,这些人倒也通情达理,我说现在上塘河表面上的雾气就是聚集的阴气,如果不离开,被阴气浸入,则身体元气将会损耗大半,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他们听后就走开了,只是那几个立志寻宝的人,呆在水中却死活不离开。
文丞相叹了口气说:“今晚就是除夕,他们不走,我也不走,怕他们出危险。”
我说:“丞相你一片忠心赤胆,在下佩服,但是这几个人既然不怕死,何必管他们呢,说不定就是天意如此。”
文丞相说:“话不能这样讲,那几个人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罪不至死。”
“也罢,既然丞相愿在这里陪他们,我也是独自一人,如你不弃,我陪你喝两杯怎么样?”我说。
“如此甚好,我做土地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与水族生灵把酒言欢,与人几乎没有,那咱们就一醉方休!”
“原来你还是土地公?失敬!”我拱手道。
“小兄弟,你太客气,来,咱们就席地而坐,怎么样?”
我当时便坐下。
文丞相也坐了下来,拿出酒杯。
这时,我说:“丞相是否介意,我再叫出一位?”
“怎么会介意?”
“这位你也认识。”我说到这里,便唤出木尚智。
文天祥看后,更是高兴,又拿出一个酒杯,递给木尚智,木尚智也不客气,接过酒杯。
稍后文天祥给我与木尚智倒酒,我们三人相到敬酒后,文天祥说:“我这酒,人间是买不到的,你们如果喜欢,可以随意喝,不必拘束,酒逢知已千杯少。”
他的酒我不知道用什么原料,总之不像现在的酒,都是用各种调味剂做成的化学饮料。
他的酒入口甘醇,几杯下肚之后,人就有些飘飘欲仙之感,我瞬间明白,如果没错,应该是醉了,但是这醉酒的感觉非常好,瞬间便忘却了许多不愉快的事。
木尚智却是酒仙一般,一杯又一杯,完全是千杯不醉。
也难怪,想当初他在淮水中自号水猿大圣,那想必也是每日推杯换盏,不醉不归,这种美好的日子最终大禹结束了,把他压在山下数万年,一定也没有酒喝,如今有这个机会,又岂能放过。
还好文丞相也不介意,木尚智喝完他就倒,那酒葫芦仿佛无穷无尽一样,怎么倒也不倒不完。
我们都非常高兴,完全忘了时间与周围的一切。
转眼之间到了八点钟,等我们想起河中的那几个人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非常郁闷:“他们什么时候走了?不道义,也不讲一声,亏我们这么关心他们。”
文丞相这时有些担忧:“希望他们走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开始听到河中传来了嗖嗖声,一如上次河绵出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特别想,我瞬间酒醒。
只见水面之上,慢慢露出一个白脸少女,这白脸少女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被强推下的那个女孩。
很明显,她已不是活人,而是与那个白发老太一样的东西。
那白脸少女微微一笑,一群大虾持着长矛就从水中冲上岸来。
“水族之物,已被恶灵逐渐向高级生灵侵蚀,先是河绵,现在是大虾。”文丞相叹了口气。
趁着酒劲,木尚智此时拿出奇巧控水针,一个横扫千钧,便将那些大虾全部打回了河中。
文丞相叹了口气:“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水族生灵保重!”
这时,那少女从水中慢慢升至河面半空,依然微笑地看着我们。
“不是吧?你怎么了?我这些天可一直要替你报仇来的,我怎么也算对你恩,你别恩将仇报!”我对那少女说道。
但是那少女根本不听我说,张开双臂,明显可以看到一股白色气体从她背后发出,向下蔓延在上塘河面。
稍后,又听到嗖嗖声响起,河绵如虫子一样向河面爬来。
木尚智大怒,要跳入水中与她决战,我急忙叫住木尚智,不可轻举妄动。
但是那河绵很快已将岸边布满,我与文丞相不住后退。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一个人。
我去,谁又过来添乱,我们现在尚且不能自保,怎么又来个送死的?
谁知那人跑到我们面前,我不由大喜:竟然是空同。
空同没有与我们说话,而是面向少女:“阿弥陀佛,你只见菩萨低眉,却不见金刚怒目,今日我佛一怒,定叫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