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们陆续回到各自的房间。
我拿着305男的手串仔细看了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便将它放在一边。
第二天一早，我拿起手串，带上小黑就去了古玩城。
古玩城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往南走，大约两站路，走路的话不到二十分钟。
古玩城与卖花卉的，家具的，茶叶的在一起，整体上非常大，是整个城市的专业批发市场。
不过古玩城真正卖古玩的不多。
一方面，老百姓消费能力不行，另外一方面，就是识货的不多，所以这里的古玩，基本上就是铜币，粮票，旧的人民币，国库券，葫芦丝，笛子，洞萧等，当然还有一些近代的字画。
如果只靠卖这些东西，那些古玩的小老板铁定饿死，所以这里还有两样生意：一样是赌石，另外一样就是做手串。
赌石这一方面，先前挺火，但是后来也让这些小老板们做死了。
原因就是他们进的所谓什么缅甸石，越南石，全是不知从咱们中国哪个山沟里面捡来的，统统都是假货，没有任何价值。
顾客们发现被骗后自然不干，但老板们的意思就是，赌石，就在于赌，既然赌，就要愿赌服输。
顾客们不是不愿意愿赌服输，而是不想被假石头坑。
这就像在赌场中一样，赌输可以，但是如果有人出千，那就不公平了。
顾客们闹不过老板，于是就不再光顾赌石的生意，所以赌石就没落了。
但这些小老板们的脑袋也挺活，赌石生意不行，就开始做手串。
每个小档口都会摆着几个盒子，里面放着许多根一尺见长，三厘米见方的木条，分为紫檀，黑檀，黄花梨等名贵木头。
顾客选定一条，让老板加工成类似佛珠样的手串。
这些名贵木头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清楚，反正很多人在这里让加工成手串就是图个吉利。
这比赌石强，至少这可以戴，赌石则除了得一堆破石头，啥也得不到，吃也不能吃，喝也不能喝。
所以做手串这个生意，还是很火的。
一般来说，这种档口都是夫妻档，父子档，或者父女档，母子档，总之就是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人在前面用电锯断木，一个人再后用马达筛珠，整个过程做下来，熟练的大约需要二十分钟。
我不懂木头，所以也无法通过手串上的木头辨别出305男在哪里做的手串。
但是我却可以通过这个手串，“看”到305男在哪做的手串，甚至305与档主讨价还价的全过程。
这个就是“万物皆明”的功劳。
于是我便直奔305男做珠子的档口而去。
这个档口让我有些奇怪，这里面只有一个人在做手串，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花白，穿着中山装。
除此之外，这老头还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像海盗一样，应该是一只眼瞎了，说的好听一些叫做独眼龙。
我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发现老头手脚极为麻利，虽然只有一只眼，但眼也不花。
别人的档口，两人合作，还需要二十分钟，而他在瞎了一只眼的情况下，并且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只需要十分钟。
他的生意很好，不时有人选木头让他加工。
他也没有多余的话，比如招呼客人，或者寒暄一下，只要别人选定，他就做。
一般来讲，没有人讨价还价，因为这个是图吉利，除了305男。
所以这个老头更是无话可说。
我当时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
但是我刚才通过手串，明明“看”到他与305男讨价还价，说明他是会说话的，只是话不多而已。
想到这里，我就等他把手里的活计忙完后，再与他聊聊305男的事，以及为什么这手串上带有死鬼的味道。
就这样一等，等到中午，老头准备吃饭时，我终于抓到了机会，说：“大爷，你好。”
老头用一只眼看了我一眼，说：“你站在这里半天了，有啥事？我看你不像买串子的，你想拜师学艺？”
我拿出手串说：“大爷，这个手串你认识吗？”
老头接过手串看了看说：“认识，我做的，怎么了？”
我说：“大爷，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说，你这个手串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你怎么看？”
老头听后有些疑惑：“与众不同？这是紫檀，自然有股檀木香味。”
他说到这里，放在鼻子处闻了闻，然后说：“没错，就是檀木香味，你想说有啥味？”
我暗想，发出死鬼味道的来源，有二个地方，一个就是穆苍山遗留下来的，一个就是这个紫檀手串。
305男虽然是垃圾一个，但是确实是被害死的，这个必须搞清楚，要不然如果有人再拿死鬼去害另外一个人就麻烦了。
所以，穆苍山与这个老头，他们谁是凶手，必须弄清，我并没有想过抓他们去报官，我希望能规劝他们，不要再用邪术杀人。
想到这里，我对老头说：“大爷，除了紫檀味，还有没有其他味？”
老头想了想了说：“别的就没了。”
我问：“有没有死鬼味？”
老头听后有些迷茫：“什么死鬼味。”
我说：“人死为鬼，鬼死为，所以就是味。”
老头听完，摇摇头笑了笑说：“我说小哥，你这人真是奇怪，胡言乱语什么，什么死鬼，什么的，我都不明白你讲什么，你是不是……”
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