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晓,晨露沿着枝叶缓缓滑下,眼前是吹不散的白雾,我穿着一件做工精良但沾湿了的白色骑士服迷茫的走在一条幽暗的小路上,我在去哪?
“救我!殿下救我!”
“求求您,帮帮我!”
痛苦的哀嚎声一声又一声在我的耳朵响起。
是谁?你们是谁?出来!我朝着四面八方转身,却不见一个踪影,只有哀嚎声缠着我。
我猛然醒悟!想起来了……这是米索妹妹的声音!!这是塔戈大叔的声音!!还有无数无数认识的人!他们的笑脸一一呈现在我眼前。
“救不了!我救不了!”我掉着泪,痛苦的抱头蹲在了地上……
……
艾古睁开了眼,原来他在会议室睡着了,左边身侧坐着闭目眼神的兰挪,他重新闭上眼,嗓音意外的沙哑:“我又梦到他们了……”
多年的好友不必多说,闻言,兰挪睁开眼,淡淡的安慰:“你救不了他们,但你可以救活着的很多人,只要我们有了地球。”
“是吗?”艾古低声笑了声后道:“我总是在想,如果我在那场绑架中不认识他们多该好,或者我就应该死去才对。”他们绑架了他,但让他知道了帝斯莱星除了王室贵族外的现实,他们多可笑,也多淳朴,以为绑架了他就能和女王索要自由了……
“你说什么没边的话!所有骑士的希望都在你身上,需要你带领他们!”兰挪只想骂醒这个自哀自怨的人。
艾古耸肩,隐没了他的意图,语气清亮了许多:“好吧好吧,我背的责任啊!”
见艾古恢复常态,兰挪不由自主地吁出一口长气,于是道:“我先回房休息会,剩下的事交给你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个觉了。
艾古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一直等到兰挪离去,会议室里只剩下他的时候,艾古关了灯,封闭的会议室里一片漆黑,他边笑边掉泪,努力瞪大着眼不让眼泪落下,凝视着眼前无尽的黑暗……
“拿着一切为了梦想国度做理由而侵略,如今看看可真讽刺。”艾古背靠沙发,抬着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有罪,带着骑士们走到悬崖,前面无路可走,回头却看不清路。
我以为我可以铁石心肠,忽视人类的反抗,残酷的解决他们,但一切只是以为罢了。
但请给帝斯莱星的平民一个希望吧!
艾古闭上眼虔诚的做了个祷告。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灯重新亮起,暗暗为今后打定主意的艾古沉默着擦拭着斑驳、破旧的骑士徽章和一枚……所有骑士所设计的属于新家园的星系徽章。
想了想,他取来一支笔和一张纸,起稿遗书。
……
终于,败局已经成定局,星际联盟的军舰已经到来,拿着联盟只是下达的通知。
“兰挪,你出去一会可以吗?我想一个人静静。”艾古低着头,令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兰挪同意了,出门时贴心的给他带上了时。
艾古目光宁静的眺望窗外的远方,他看见的只有是宇宙中的星,不过他能想象到,地球上炮弹的喧嚣已经消失,猛烈的炮火已经停下,留下的只有灰暗天空宣告曾经发生的,不过幸好,总有一天一切阴霾都会不见。
下一刻,他拿起了手枪,只有轻轻的一声“嘭”,就带走了他身上的温度。
久违的安宁围绕着我,很好……我慢慢闭上了眼,晚安……宇宙和我的帝斯莱,还有……地球。
——无奈的觉悟,只能更残酷,一切都为了通往圣堂的路。
吹不散的雾,隐没了意图,谁轻柔踱步停住。
还来不及哭,穿过的子弹就带走温度。
就像边笑边掉泪,凝视完全的黑,
曾经纯真的画面,残忍的温柔出现,脆弱时间到,我们一起来祷告。
仁慈的父,我已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请原谅我的自负。
没人能说没人可说,好难承受,荣耀的背後刻著一道孤独
通向大厅的长廊,一样说不出的沧桑,
没有喧嚣,只有宁静围绕,我慢慢睡著,天刚刚破晓——选自歌曲以父之名。
三百年后。
“……现代地球与帝斯莱社会学专家普遍认为当时的维库·帝斯因时代背景选择侵略,也是无可奈何的行为,绝大数地球人和帝斯莱帝斯莱星人都表示不再痛恨维库·帝斯。”
地球人:“采访我?哦,其实我觉得还好吧,可能并没有亲身经历的关系!再说了,我是陈芩凉女士的脑残粉!她提倡为自杀的那谁正名,那我必须跟上啊!”
帝斯莱人:“除了一开始的那百来年,冷静后分析的我们非常感谢维库·帝斯殿下,看直播的地球哥们不要生气哈……如果不是他,也许这事就得不到联盟的重视,可能我们还会在女王的统治下!所以,感谢维库·帝斯殿下!人民与你同在!”
——帝斯莱星的某个角落。
兰挪和数千名骑士现在墓碑前默哀,这是艾古的墓碑。
“你说你要背负永远的骂名,呵呵,你想太多了!我们就用了三百年就替你洗白了罪名,至少没有人会在公共场合贬低你。”
“我们老了,脱离女王的精神烙印废了不少功夫,所以精神力不足以再维持个千年,所以我们不能再走了。”
“你看,这是你的直系骑士团。”
“第一机甲骑士团共一千零二人,一千零二人愿在此常伴维库·帝斯殿下!”骑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