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春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中琢摸着自家小姐该不会就这么给醴郡王妃摊牌吧,大概是人都能够猜出陈二爷和柳氏之间不同寻常。
可小姐真要找上门去,岂不是认定了二人间并非清白,这让醴郡王妃如何是好。
这姐妹之情真的伤了,小姐岂不是要心痛死。
陈拂香见她担忧,“眼下也没有办法了,出了这事儿,就是想包也包不住,众所周知只是早晚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够利用利用呢!”
正说着,外面便有丫鬟将给陈拂香炖的燕窝端了上来。
青色缠金枝儿的汤盅被小丫鬟白嫩的手指衬得十分的可口,陈拂香略一顿,“端上!”说着就往外走去。
那小丫鬟一愣,也急忙盖上了盖子跟了上去。
“怎么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醴郡王妃曾经的闺房,小院内一片宁静,醴郡王妃今日心情不好,所有的丫鬟都知趣的不敢上前打扰。
如娘从窗户缝隙里看到陈拂香,急忙迎了出来,欲言又止地道,“十一小姐怎么来了,我家王妃身体有些不舒服,恐怕今日不能够招待你了!”
陈拂香一笑,“我正好让人炖了一些上好的燕窝,特意给姐姐送来了!”
如娘尴尬的一笑,这会儿怕是金窝银窝,小姐也喝不下去,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赶走十一小姐,要说这以前是个多么知进退的人儿,现在怎么如此没有眼色。这萧侯府当真是毁人呀。
如娘正想要再次拒绝,就听房间内传来醴郡王妃的声音,“是香香呀。快进来吧!”
没办法,如娘只好将陈拂香主仆和那个端着燕窝的小丫头请了进去。
那小丫头倒是知趣,放下汤盅就告退了,陈拂香亲自端着汤盅进了屋内,挽春刚要跟上,就被如娘拦住了,“我家小姐和你家小姐好久不见。肯定有许多知心话要说,正巧我那还有块绣布,你随我去看看。你们小姑娘家最是时髦一些。”
“哪里比得上您,既然如此,挽春就却之不恭了!”挽春笑道。
如娘心中讶异十一小姐身旁的一个小丫鬟竟然也是识文断字的,而且说话办事也很让人熨帖。心中对陈拂香又多了几分好奇。
两个人相携着去了偏房。陈拂香与陈拂衣的话匣子才慢慢的打开。
陈拂衣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燕窝,这东西每日都吃,不过今日香香拿来的却非凡品,可见伯母对这个小女儿真是疼爱到心里了。
只是今日东西再好,她也是没有胃口,但是看香香这个样子,八成是知道了。她从小就聪慧,只是太过善良。不喜欢把人想的太坏而已。
“也好,你陪我坐坐。我这心里还舒畅些!”两个人有一言没一言的谈着,大约又过一个时辰才见世子爷身边最得力的仆人过来。
“童管家可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陈拂衣瞬间摆出了醴郡王妃的架势,在这件事上,她是万分不能退让的,怎么也得让那个女人去死才行,便是父亲记住她一辈子也无妨,只要她死!
童管家一听她这口音顿时有些头疼,再一看十一小姐也在身边儿,心中更是哭笑连连,这个可是真的小活祖宗,而且和醴郡王妃最铁了。
若是让十一小姐知道了做出什么事情来,恐怕世子爷是第一个不饶恕自己。
“倒是说话呀!”醴郡王妃用力的将手里把玩的玉器一放!
童管家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倒不是,世子爷已经将二爷教训了一顿,又责令柳氏闭门思过,永不得出屋!”
“什么!?”醴郡王妃猛地站起身来,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扫而过,连着陈拂香送来的那盏燕窝也被打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那样的女人不是该死吗?怎么只是一个关禁闭!
醴郡王妃发狂的在屋里走了一圈儿,将能够砸的东西都砸了!
陈拂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从未见过大堂姐竟然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儿。
童管家吓得一跳,这个该怎么说呢?国公爷与世子爷都有意将爵位还给那房,自然不会落了陈含之的脸面的。
这等事传出去,陈含之还怎么见人。
如今国公爷不在,从前也是一只嘱咐要善待那一房,世子爷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违背国公爷的意思。
“郡王妃息怒呀!”
童管家急忙劝道,这事儿要是被醴郡王妃闹腾出去了,估计先遭殃的就是自己了,这毁得可是陈家的名声了。
醴郡王妃乱砸了一通,外面的丫鬟仆从的除了如娘谁都不敢靠近,如娘看了童管家一眼,大约猜到了什么。
正想要劝慰几句,却见醴郡王妃弯着腰蹲下了身子,无力的挥了挥手,“出去,都出去!”
如娘等人只好退了下去,童管家也没有办法,只好先下去了,眼神还不断向陈拂香飘去。
可惜陈拂香就好像个木头人一般。
这一会儿的光景屋内就只剩下了陈拂香与陈拂衣。
陈拂衣无力的靠着木椅,看了看陈拂香,无力而隐忍地道,“你也先出去吧!”
陈拂香一愣,大堂姐从来不会对自己这么说话的,可一想到父亲,又有些明了了,大概自己有些受到父亲的牵连了。
陈拂香摸了摸鼻子,自己的父亲,他还是了解几分的,一是护短,尤其对陈二爷;二是父令如山,对爷爷那是无条件投降。
便是他再有能力遇到这两件事也会没有原则。
陈拂香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跪在了陈拂衣跟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