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州一战,牧苏军大破荣卫军,生擒了对手的统帅薛文彬,杀敌过万,降者无数,豫州几乎不设防地摆在了牧苏军面前。其后林羽命袁焕领兵继续东进,所过之处莫不望风而降,短短十几日豫州已经完全落入了林羽的手中。
但现在牧苏军中最风光的人不是林羽,而是袁焕和墨韵痕,一个替林羽接收地盘,另一个做接手后的善后工作,此外荣仕骐也被推到了前台。在几个月前,人人都认为这位前太子殿下最好的结果是被抓回上京被软禁一辈子,如今牧苏军在横江北岸与京城隔岸相望,谁敢拍着胸脯保证牧苏军就打不下上京城呢。
林羽也没有闲着,他有两位重要的客人要接待,一位当然是他的俘虏薛文彬,另一位则是青州都督杨钰。凭良心说,杨钰并不想来,静观事态发展谁都不靠是他的态度,但牧苏军一打下豫州,青州的李家第一个跳出来明确支持太子,豫州的荣卫军李氏子弟众多,上回他参与围剿牧苏军的事就遭到了众多李氏将官的反对,如今这些人逼他向牧苏军示好以缓和双方的关系,他不得不来西原见林羽以平息这帮人的不满。
&帅,你苦着脸干什么,可是我这里的酒菜不合口味?”林羽左手支在案上握着酒杯,斜着身子,右手轻敲着桌案,装出不解的样子,口中满是调侃的语气,“不会呀,我这个厨子以前也是在京城开大酒楼的,怎么会不合您的口味呢?”
薛文彬一掌拍在桌案上,把酒杯都打翻了,酒水淌了一桌,横着脖子说道:“你要是阶下囚还能吃得津津有味?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你小子也别假惺惺了,要我投降是不可能的,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林羽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不解地说道:“薛将军,我为什么要杀你呢?你要是不愿投降就算了,我放你走便是,咱俩无冤无仇,你又是殿下的姐夫,我何必取你性命呢。”
这回轮到薛文彬惊讶了,他半天没回过神了,过了好一会才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要放我走?就不怕我回去重振旗鼓,卷土重来?”
&哈哈……”林羽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了好笑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起来,半笑,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名将领在三十来岁的时候指挥风格基本定型了,水平不会有较大的提高了。薛将军,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既然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第二次,更何况你就是有信心荣仕礼也没有那么多兵给你翻本了。你觉得我有放虎归山这种忧虑吗?薛老将军,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虽然林羽说得很不客气,但确实有他的道理,不过薛文彬为了自己的尊严也必须反驳,他涨红了脸,大声辩解道:“你打赢了我,不过是靠着和黙啜人勾结罢了,有本事咱们堂堂正正重新打一场,我未必就会输。”
林羽不屑地哼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薛老将军,你也是西北军出身,我就有话直说了。你降不降我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杀你反而坏了我的名声,所以我留你性命。再说了,荣卫军现在死的死,降的降,你有什么本钱跟我再打一仗。您想走,随意。”说完林羽抬起了右手,指了指外边。
&说的对,我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薛文彬愣了愣,长嗟一声,也不吃饭,颇为失落地离去了。
呆坐在一旁的杨钰筷子都没摸,静静地听着林羽和薛文彬交谈,方才林羽口气极为嚣张,而薛文彬也未必如其所说一无是处,但估计林羽是有一半说给自己听的。如果林羽想放薛文彬的话早就可以放了,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来放,刚才他说“荣卫军死的死、降的降”的时候,若有若无地瞟了这边一眼,杨钰不知道今天林羽让自己和薛文彬坐在一起是不是有借薛文彬之口敲打御亲王的意思,但十有**有敲打自己的意思。
送走了薛文彬,林羽坐正了身子,举起酒杯,向杨钰说道:“杨都督,你的信我看过了,里面提的建议我完全同意,我就把青州交给你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杨钰连忙举起酒杯,脸上堆起笑容,站起来回应道:“多谢林元帅,末将一定守好青州,不负元帅所望。”
林羽笑了笑放下杯子,示意杨钰也坐下:“杨都督,你不是我的属下,不用谦称。你我都是汉将,我无权也不会指挥你,你只要恪守本职就行了。”
&末将,本将明白了。”杨钰对林羽的话连忙称是,但心中却想你这家伙嘴上说的无权指挥我,怎么就有权把青州交给我了。
杨钰的提议无非是把青州的人事税赋等内政方面的权力完全交给林羽,以此想换取自己青州兵马的完整性和独立性,他本来以为林羽怎么也得往青州渗点沙子,安排点心腹,可没想到林羽居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他的全部要求,这让杨钰有些意外。
从林羽那里离开后,杨钰的脸上一直阴晴不定,他始终想不通林羽的做法到底有何用意,是真的没有染指青州的野心还是另有阴谋,他心里始终存有疑云。
&那个林羽太嚣张了,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客气?咱手上也有数万人马,他牧苏军有这个本事吃掉咱们?”杨钰的大儿子杨承业对自己父亲如此低姿态的面对林羽非常不满,他刚才就站在杨钰身边,将之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肆,谁给你口出狂言的底气?”杨钰一巴掌打在自己儿子脸上,然后紧张地往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听到杨承业的话,才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