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闻会儿就习惯了……”白筱不让他走,把头在他肩上蹭了蹭,一手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只是两个人姿势怪异地躺了会儿,气氛就有些变了,白筱忍不住,抬手细细摸着他胡茬扎人的下颌,仰着头去亲他的薄唇。
郁绍庭被她撩得不行,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啃噬般地回应着她。
白筱喘着气,低低地叫了一声,绵长而勾人……
只是,两人纠缠在一起不到五分钟,郁绍庭突然停了下来,从她身上下来,替她拉好毛衣。
“天还没亮,再睡会儿。”白筱在他的话里听出了隐忍和疼惜,刚才她明明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有人敲了病房的门。
白筱转头看向郁绍庭,她的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裤裆位置,那儿,还没消停下去。
他没立刻起身,直勾勾地回望着她,直望得她的脸渐渐红了,他才压下身体里翻滚的浪潮,去开了门。
“没打扰到你们吧?”路靳声穿着白大褂,两手兜在口袋里,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他注意到郁绍庭不太好的脸色,摸了摸鼻梁,侧着头越过郁绍庭肩,往病房里看了眼:“小嫂子醒了?”
郁绍庭让开,让路靳声进来,自己却跟他要了办公室钥匙,然后出去了。
白筱跟路靳声见过几面,不算熟稔,朝对方点头问候,目光却带着好奇看向门口方向。
“三哥去换一下衣服。”路靳声拖着椅子到白筱旁边,大喇喇地坐下:“别急,过会儿就回来了。”
白筱被他直白的话说得脸颊微烫。
她看了眼外面还没彻底亮的天,想起郁绍庭抱着她上车后打的电话,瞧向路靳声:“昨晚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路靳声摆手,笑得像个阳光少年:“对了,情况三哥跟你说了吧?”
“……”白筱没听懂,“什么情况?”
路靳声诧异,不由稍稍提高了声量:“你怀孕三周多,难道三哥都没告诉你?”
郁绍庭确实没有告诉她。
白筱的手搭在肚子上,听了这个消息,心,却出现了片刻的迷茫,她真的怀孕了,随即是百感交集。
“你当时脸色惨白,意识又不清醒,可把三哥吓坏了。”
路靳声把妇产科值班医生怎么把郁绍庭误认为是家暴丈夫的事都说了,包括骂郁绍庭房事不克制,还绘声绘色地描述郁绍庭当时的黑脸,却硬生生地没有反驳一句,握着她的手,任由医生指着鼻子训了半天。
“三哥,这个人,就是个闷性子,你永远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路靳声说着目光幽深地望向她,白筱听到他说:“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从没见过他这么紧张过谁。”
“……”白筱没有接话。
“我听说徐家昨晚来人了?”路靳声把椅子往白筱旁边拉了拉,“三哥的脸是他那丈母娘打的吧?”
“三哥跟徐淑媛结婚,说实在的,哥几个都不怎么看好他们能走多远。”
白筱惊讶地看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路靳声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大家都说徐淑媛跟三哥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徐淑媛不止一次跟她好朋友抱怨三哥的不解风情,他们的结合,更多的作为郁家跟徐家的一个利益平衡点。”
“忘了跟你说,徐淑媛的好朋友就是我姐。三哥对徐淑媛,应该也是不喜欢的吧,大概对以前的他来说,这辈子娶谁,跟谁过日子,都是一样的。可是,上一回,他却突然说要带个人跟哥几个吃顿饭,还是个女人。”
白筱在被子下的双手慢慢收紧,她当然记得那一次,情人节,她去东宫接喝醉酒的郁绍庭。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白筱的声音有点干涩。
对郁绍庭跟徐淑媛的婚姻情况,她从没刻意去打听过,但她从不怀疑女人的小心眼,她是介意的。
“让你心疼心疼他呗!”路靳声冲她挤眼,“男人有时候,也是很脆弱的,需要人去疼。”
“一个女人要想伤害一个男人,最主要的武器不是刀枪,而是感情。一个男人,最害怕的不是事业的成败,而是动心,一旦动了真情,也就是把自己的弱点交到了别人的手里。”
路靳声说完这番话没一会儿,郁绍庭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装着早点。
这会儿大概还只有五点半,这个月份,白筱不知道他是从哪儿买来的早餐。
路靳声看了眼那堆早餐,终究是没勇气在郁绍庭的眼皮底下顺手牵羊一点走,很识趣地合上门走了。
因为白筱醒了,刚才护士进来,给她输了一瓶营养液。
她靠着枕头,凝望着换了身衣服的郁绍庭,他正背对着她站在那,捣鼓那袋子早点。
“刚才……你朋友跟我说了很多话。”
郁绍庭拿了一碗粥过来,坐在旁边椅子上,边用勺子搅拌粥,边问:“他说什么了?”
白筱看着他如山峦般直挺的鼻梁:“他说,我怀孕三周多。”
他把椅子稍微拉近一些,修长的身形,倒显得椅子小了,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她的唇边:“张嘴。”
白筱配合地张嘴,喝下粥,郁绍庭喂人的动作生硬,却又十分的小心。
她咽下粥,端详着他脸上的表情,发现自己怀孕,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忍不住重复:“我怀孕了。”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又递过来一勺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