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二女少说也有上百岁的年纪,平日里苦修不辍,一心振兴小燕城,心性坚毅。在面上瞬间闪过愤怒后,两人迅速起身,用锦被淹了身体朝公仪天珩拜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公仪天珩一叹,匆匆几句言语,为她们将事情说明,又道:“如今我虽有解除傀儡术之法,却不便安顿这众人,还要请两位姑娘操劳了。”
二女皆道:“妾身明白。”
之后,公仪天珩一挥手,在地面上便出现不少衣物,这些皆是宗门发下的月例之一,只是并不属于灵兵,因此不过舒适罢了,他也亦未上身。
如今他毫不吝惜,拿出足够数目,但这却仅有男装而无女子服饰了。
二女还不介意,迅速穿上男子宽大衣袍,又道:“请公子解除术法,余下之事,尽皆交予我姐妹二人即是。”
公仪天珩微微点头,先将那些女子所中之术都一一解除,宛氏姐妹迅速过去安抚,而那些女子听闻二女身份,又见她们满面憔悴,还要劝慰她们,慢慢也止住了怨愤,慢慢坚定了心志。
这些女子皆已情绪恢复,公仪天珩又抛来两瓶丹药:“此丹可续补精气,便交给这些男子服下,否则他们便是醒转,也活不长久了。”
众女看向那些男子时,目光都颇是复杂。
尽管肌肤之亲非她们所愿,但对方亦非登徒子,而是同样受害之人……且在浑噩之间,为免阴阳之气浑浊,她们每一人也不过是与同一位男子……
于她们心中,受辱自然是有,却也有几分同病相怜,故而也不曾生出恨意来。
目前不是多想的时候,二女将那丹药接过去,分发给诸位女子,公仪天珩则迅速运指,让所有的男子也清醒过来。
那些男子发觉自身惨状,诸多反应,并不比女子强上半分,众女纷纷将丹药给他们服下,又把衣服分发出去,又是一回忙碌。
众男子将丹药服下后,那原本干瘪的皮肉就慢慢鼓起来,整个人不说是恢复如初,却也不至于和先前那般弱不禁风了。
之后公仪天珩便道:“那恶人虽已被除,但恐怕其背后尚有靠山,你等莫要在此处多留,先回,才是正道。”
众人一听,当然不敢怠慢,都赶紧彼此搀扶,在宛氏二女的引领下,极快地朝着那小燕城而去。
公仪天珩见他们走远,自己出得山洞来,把这周围也仔细检查一番,凡是那人有留下什么邪恶手段的,皆被他一一除掉。
待得片刻,他将这山洞摧毁,而后就腾身而起。
正此时,天边突然传来滚滚雷声,有一道恐怖的力量,就从高空骤然压下来!
公仪天珩只觉一阵心悸,登时急速运转心法,将所有力量尽数汇聚在身法之间,朝着另一侧,快速躲闪!
原地之间,只留下一道血影。
然而饶是如此,那力量之可怕,仍旧让公仪天珩胸口闷痛,他嘴角溢出一丝血线,不敢有分毫大意,顿时将更多力量祭出,再度躲开!
一只极其巨大的手掌,自天幕上镇压而下,公仪天珩勉强躲开,但其力余威之盛,叫他胸前肋骨断了两根,体内足足三个气海,内气都消耗殆尽,而今他所剩的玄气,只剩下一半了!
可是,第三道攻击也来了!
这些攻击不依不饶,其目的正是要将公仪天珩生生镇死此地!
公仪天珩甚至无法分神辨认,只听得一声叱喝传来——
“何方小辈,敢杀我孙儿,找死!”
第三道攻击下,公仪天珩体内陡然现出一道滔滔血河,遍布于头顶之上。
他任凭这血河在那攻击之下被迅速碾碎,自己的身形则化为血光,朝着另一方向迅速奔行!
这方向,自然是与那小燕城相反之处……
公仪天珩不曾见到,来人乃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他须发皆白,分明是人皇境巅峰,距离天君境界,不过一线之差。他现下盛怒而来,竟半点不顾及其他,只一心要将公仪天珩杀死。
人皇境与合元境差别何其之大!
哪怕公仪天珩有再多的本事,有再好的资质,在这般的差距也是犹如天堑一般,让他全然无法跟那老者抗衡。
此时此刻,公仪天珩竟只有逃命一途了!
可惜,纵然想要逃命,意欲拖延时间,也是极难……
几次之后,公仪天珩纵然逃脱攻击,却每每都被余威伤及自身,这伤势更来不及调养,他只能尽力朝着更大的城池之处逃离——到那时,便说不得能有强者见到这般恃强凌弱之事,解他之围。
也是公仪天珩倒霉,他若非先前已然将天血掌用掉,如今拿它来阻上一阻,便可以很快逃脱,甚至找到一处传送阵脱身也未可知。然而那物早已用了,如今就只能靠着身上的斗篷与自身能力周旋,每一回拼着受伤,急速远遁。
渐渐地,公仪天珩伤势越来越重,六个气海里的玄气也早被源源不断抽取出来,而今只剩下极稀薄的一层。他更没瞧见,原本悬浮在气海之上的混沌之力碎片被压榨到极限的气海不断抽取,一丝丝地稳固气海,才没有让他在那一击击浩瀚无匹的攻击下,被摧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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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绝宗,庄园内,峰顶处。
炉火熊熊,顾佐原本正在炼制一炉丹药,陡然间身体一阵剧痛,登时一口血喷出来,而丹炉里即将成型的丹药也立刻崩开,就此废掉了。
顾佐的手指微微抽搐,面白如纸。
一旁隐匿中的战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