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三尊天骄,亦都朝公仪天珩看来。
他们心中未必没有些计划,然却更想知道,这刚来便敢吩咐他们的公仪天珩,可有多少能耐。
公仪天珩含笑道:“此种情形之下多有两法,其一以利诱之,其二以力逼之。我等要叫那元蛟出来,自也是要用这两种法子,双管齐下,理应有用。”
以利诱之,以力逼之。
这一句话才出口,几尊天骄便都明白公仪天珩的意思。
“力”为武力,而“利”……便是要找那元蛟不可割舍之物,来做诱饵了。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将那物找出来。
公仪天珩也不等他们先说什么,在出言之后,已是摊开手掌,在其中现出一个匣子来。而他口中则道:“此为游龙草,传闻乃是太古凶龙陨落后,血气残留生成。但岁月悠长,此草中血气越来越少,到如今已剩不得什么。不过虽是如此,此草内仍能有那极细一丝血气存在,于我等而言,只在淬体上有些效用,但于元蛟而言,怕是能再将其血脉激发一丝,叫其更进一步。”
那几尊天骄见状,气息一滞。
就有亓烜岙先说道:“既然公仪天骄如此大方,亓某也当拿出些东西来。诸位且看”他的手里也出现一个匣子,色泽透明,里面乃是一颗如同心脏般鼓动的肉块,“此为天蛇胆,于猎杀天蛇刹那生挖而出,将剧毒尽数保存,更因天蛇濒死恐惧,使其毒更烈十倍若是我等武者沾染一丝,便是合元境也要受到损害,对于元蛟而言,此物可增其毒囊之力,当有些许引诱之能。”
连亓烜岙也有了表示,另外两尊男性天骄便都不甘示弱。
鲍弘说:“我有地龙果,同游龙草一般有龙血,只是这龙血非是太古凶龙,而是太古蛟龙,虽比游龙草稍有逊色,但于元蛟而言,亦颇有用。”
樊猛则道:“我有蛟龙眼一颗,不过此物非是真正蛟龙之眼,而是一种天地生成的灵药,将其服食,于真正蛟龙双目有益。”
公仪天珩微微点头。
果然,既然要来捕杀元蛟,但凡是心里有些成算的,都能想到须得有诱捕之物。他自临行前,有师尊化血殿主差人送来游龙草,免去他一番寻找的工夫,那其余几大势力中的天骄,也会带来相应之物。
最后,一直不曾出声的冰feng天女抬起美眸,轻启檀口:“我处资源浅薄,并无这般珍奇异宝,但我所练玄功与蛟龙相克,一旦使出,便被视为天敌,待诸位兄长使出诱龙之物后,小妹便将内气释放,搅动大江,当可有用。”
樊猛这时笑道:“自然,说不得白芝妹子的玄功更是好用也未可知。”
鲍弘与亓烜岙都未说话。
公仪天珩开口道:“如此说定,便当遣人请周遭势力再退,也好叫我等施为。”
其余天骄闻言,略一思忖,深以为然。
随后,每一尊天骄身后都走出数尊合元境的强者,率领一队战奴,在大江便与众多旁观势力交涉。这些势力原本便是来观赏天骄除蛟,是为与其攀附关系而来,自没有反而得罪人的意思,就纷纷依言,齐齐倒退。
不多时,众人后退百余里,以其目力依旧能见大江上诸多天骄的威风,短时间里,却不会被那对战的余威波及了。
众人屏住呼吸,都是期待不已。
天骄除蛟,不知是何等宏大的场面?
再说那诸位天骄,既有决定,便不拖延。
五方人马分作四方站定,公仪天珩亓烜岙等四尊男性天骄皆将手中匣子打开,刹那间,就有数道药香腥香之气冲天而起,带着极其诱人的气味,朝四面八方扩散这气味因在匣中困得久了,其香比寻常更胜数倍,纵使相距百里,那些围观的武者也都能够嗅到,只觉得或者胸闷,或者神清气爽,难以言喻。
连这些珍奇异宝对其并无绝大作用且相距甚远的武者们都有这般感觉,更何况那黑沙江中的那头元蛟?
虽说此蛟早已更进一步,脱离那懵懂荒兽范畴,但毕竟脱胎不久,且灵智也非是决定聪慧,本体更因是兽……故而在数件极有吸引力之物显露之后,就被兽性与贪婪掌控,在大江下剧烈翻腾起来。
此刻,冰feng天女倏然起身,立在那淡青荒禽脊背之上,她腰肢轻摆,藕臂娇柔,足步翩跹,登时就舞动起来。
霎时间,有一股冰寒之力自那舞步中飘然而起,很快形成一道无形的力量,在她身后好似形成一头透明的冰feng,在双翼展动之间,发出清越的feng鸣。
如果说之前的几件诱龙之物是□□,那么这一场冰feng之舞便成了点燃□□的炽热火油,眨眼间,那大江之水剧烈翻滚,忽然间就形成了大大小小数十个漩涡,呈不规则的形态疯狂旋转
公仪天珩一手托起那游龙草,目光微沉。
他能看清楚,这数十个漩涡并非是有数十头其他水中荒兽露出身形,而是那头元蛟身上几十根利刺骤然不断上升,其周遭盘旋着无数的气旋,才让这江水亦随之而迅速旋转,露出如此异象
但既然有此异象,那头元蛟,便也即将浮出江面
其余天骄亦是神色一凝,都是各自戒备,欲出手段
事实果然不出公仪天珩所料,就在几个呼吸之后,江面上浪潮翻涌,如山岳般高大的江浪直冲而起,一瞬间足足冲出数十丈高
亓烜岙立时道:“上行”
其实无需他来提醒,公仪天珩樊猛鲍弘三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