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刚刚能够咿呀学语的时候。

“娘亲娘亲,你说那些陆地上的人好奇怪呢,他们连尾巴都没有,怎么走路啊?”挟柔眨巴眨巴着眼睛,问出一个或许她自己都会笑话自己一辈子的问题,童言无忌,或许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柔儿,娘亲来告诉你吧,”寒彤慈爱的抚摸着挟柔的脑袋瓜子,道:“因为地上的那些人呢,他们一般很少在这水下活动,他们在水下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必须要到地面上去呼吸新鲜空气,不然他们就会被憋死的。”

“是吗?那他们真的太弱小了,难怪咱们经常把他们给拖上岸去。”挟柔兴奋的直拍手,在她幼小的心灵之中,居巢人是最厉害的,因为比起地面上那些在水里呆的时间长了就会死掉的人,居巢人可是呀厉害多了——当然,这看上去似乎和鱼人挺像,不过有道是少年的无知可爱,中年的无知可恨,而老年的无知可悲,打个比方,一年逾古稀的老人在你面前卖萌。除了周伯通老先生,估计也没几个人受得了吧?

听着挟柔仅仅是对着这世界的一知半解而发表的高谈阔论,寒彤不由得笑出声来,她低下头,用手把住了挟柔弱小的身子,轻声说道:“柔儿,你听娘亲说,你自生下来便失了明,用眼睛看不到外面的东西,所以,你只能听别人所,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并不是真实的,所谓人云亦云,你看不到,只能用心去体会。”

“这个世界上的万物生来就是平等的,没有谁可以随便的去剥夺别人的权利,”寒彤继续说道:“柔儿,其实地上的人非常的聪明,他们虽然在力量上弱小于其他种族,但是他们有很强大的思维,这点是我们所没有的。”

回忆如有,往事如素,如放映机一般一幕幕的回放在寒柔面前,自打转世以后有自己的意识开始,寒柔便活在一群没有情感的居巢人当中,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童话般的故事,相反,它听起来还有些伤感。

或许那个居巢国的恩人之所以在当日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也是因为不愿意自己在那个弥漫着悲伤的环境之中遭罪吧,想到此处,寒柔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儿来。

照理说那个人能把自己带到居巢国,那自己的记忆中应该有这么一段,至少也应该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吧?可问题是,自己真的就不知道那个带自己来的人是谁,就像当时被灌了十斤牛肉八碗老酒似的。无论自己如何回想,俱是想不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个中缘由。

难不成···自己被洗脑了?洗脑?!

寒柔猛的一怔,迅速掏出手机来,给覃铃拽了一电话去。

“喂,怎么了?”覃铃那边的声音有些疑惑。

“你现在在干嘛?”

“换衣服呢,刚和石头下去买了几件衣服,上来试试效果···嗯,感觉蛮不错的。”覃铃的言语中透着几许欢乐。

“你赶紧过来一下,我有急事要找你,”寒柔的声音有些急:“非常急的事儿。”

“哦?难道你老娘出事儿了?”覃铃微微一愣。

“没有,不是那个,你赶紧过来,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寒柔的声音开始有些急了。

“那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要叫其他人吗?”

“你把青冥给拽过来吧’^审美/

寒柔放下电话,估计覃铃和青冥过来还需要些时间,她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躺在床上不动声色的寒彤,嘴角划过一抹微笑,有时候回忆可以打发掉很多不怎么充实的时间,这不,趁着青冥和覃铃赶过来的时候,寒柔的脑子里又回想起那些多年以来挥之不散的场景了。

“娘亲娘亲!”挟柔非常想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寒彤面前,可问题是她是个盲人,而且以居巢国的环境来说,哪只导盲犬敢去那必然是要变成落水狗的,人们都喜欢痛打落水狗,所以寒柔虽然是盲人,但也享受不了有一条导盲犬的待遇。

“柔儿?你怎么了?”

“娘亲,我突然发现一个好奇怪的事情。”

寒彤一怔,不知道这幸伙脑袋瓜子里又蹦跶出什么来了,当下便道:“哦?是吗?有什么奇怪的事儿,说来给娘亲听听?”

“是这样的,”挟柔说道:“为什么每次我跟你们说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你们的笑容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呢,或者说,难道是因为我是孝子,孝子和大人有不一样,还是因为人长大了,就不需要表露那些情感,和树上说的古井无波一样?”

寒彤心底一惊,看着满脸全是期待等着自己作答的寒柔,不由得呆住了。居巢人的情感在一夜之间失踪的事情寒柔不可能知道,而且,以她如今的年龄,怎么可能仅凭自己说出来的话就可以断定自己已然没有了任何情感?难不成自己演的不像?可如果一个大人对着一个瞎了眼还整日被自己洗脑教育的忻娘撒了一个谎,然后那忻娘来跟你说你不老实,这想想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更何况是确确实实发生了。

或许,在一般人眼里,此时的寒柔看上去着实有些幼稚,所以童言无忌。但反过来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很多大人,美其名曰我有气质有文化整日做出一副做派来,为了五斗之米上窜下跳,孝儿若是一不顺着他意了,立马跳脚大骂怎么当日就生了你这个王八操的···照此看来,似乎是一出很精美的反转剧吧,谁分得清谁是大人、谁是孝呢?

寒彤有些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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