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然等到办完出院手续,等到贺纪‘玉’琴的司机过来把病房里的个人用品搬走了,却还是没等到宗政‘玉’泽来接自己。-叔哈哈-
“我不等了,我现在就要去看子曜哥哥。”她耐不住‘性’子跳下‘床’,气乎乎的睨了一眼停在旁边的轮椅,皱了皱眉头,“我不要坐那个,我要自己走着去。”
说完,她就向病房‘门’口走去。
“等一下。”贺弘逸追过去,拉住她的胳膊,哄着她说道:“再等等吧,万一和你表哥错过了怎么办?”
“那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不用过来了。”方思然恨恨的跺了跺脚,他平时写剧本有拖延症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办正事的时候还是这么磨蹭呢。
“老婆……”贺弘逸显得有些犹豫,一是他暂时不想她出这个房‘门’,二是他不想给宗政‘玉’泽打电话。
没来由的,方思然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她仰着头,睁圆了眼睛打量着他:“老公……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奇怪呢?”
“我哪里奇怪了?”贺弘逸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他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说来也真奇怪,谈生意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怎么在面对方思然时却‘露’出了马脚呢?
“就是有!”方思然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反过来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贺弘逸,你坦白告诉我,子曜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他不会……不会……”
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难道黎子曜重伤不治?是啊,他伤的可是头部啊,当时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地的血……
我好傻,竟然被他们骗了……
不,从一开始就是我在自欺欺人,因为我怕子曜哥哥有事,更不想他有事,就选择了相信他们的话……
一想到贺弘逸因为自己而遭遇不测,方思然双‘腿’一软,人顿时矮了半截。
“老婆!”贺弘逸眼疾手快,在她跌坐在地上之前抱住了她。他把她抱回到‘床’上,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道:“你别胡思‘乱’想了,黎子曜还活着呢,他只是暂时还没有醒过来。”
“你不用再骗我了。”方思然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她也知道他和表哥是为了她好,才没告诉她真相,她不怪他们。
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知道得还不算太迟,来得及参加子曜哥哥的葬礼。
否则,自己真就太对不起他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贺弘逸无奈的捧起她的小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老婆,你听我说,黎子曜伤的虽然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他只是昏‘迷’而已。”
方思然眨了眨眼睛,挤掉令自己视线模糊的泪水,她要看清楚他的表情:“那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去看他?”
“因为连冷筠。”贺弘逸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有实话实说了,“从她的态度,我们都看出她很生你的气,所以,我和你表哥是想等她离开后,再带你去看黎子曜。”
“真的只是这样?”方思然吸了吸鼻子,当她看到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她倒松了一口气。
黎子曜是黎家的独生子,而他又确实因为她才出事,连冷筠生她的气也在情理之中。
“我向你保证,黎子曜真的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他只是昏‘迷’而已……”说到这儿,贺弘逸停顿了一下,方思然早晚会知道真相,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黎子曜一定会醒过来的。”
方思然点了点头,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小声说道:“老公,先让我休息一下再去看子曜哥哥吧,我的‘腿’没力气了。”
“你啊,干嘛要自己吓自己。”说话间,贺弘逸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还用手给她做着按摩。
“我真的很害怕,我曾经亲眼看着我父母在我面前死去,当子曜哥哥昏倒在我面前时,我看到他流了和我父母一样多的血,我真的好怕他也会死在我面前。”说着说着,方思然打了个冷颤,她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赶走脑中那些可怕的画面。等她再睁开眼睛,她看向贺弘逸,拉住他的手,认真的说道:“老公,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比我活得久。”
“这种事……”贺弘逸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决定生死之事,但当他感觉到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着,知道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实话实说,而是安慰她的不安。他笑了笑,与她勾住了小指,“好吧,我答应你,我说什么也要死在你后面。”
方思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老公,我们去看子曜哥哥吧。”
“现在?”贺弘逸扬了扬眉头,她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知难而退呢?他握住她的手,想要说服她:“我刚刚不是说了,连冷筠还在……”
“没关系,子曜哥哥确实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就算黎伯母责骂我,也是应该的。”方思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她是害黎子曜受伤的罪魁祸首,就算挨黎伯母一顿打,她也认了,“我觉得,我欠她和子曜哥哥一声抱歉。”
“你确定?”贺弘逸知道阻拦她似乎已经不可能了,但做为她的老公,很有必要给她提个醒儿,“那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连冷筠的话可能会说得极其难听。”
“不要紧,不论她对我说什么,那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方思然见他一脸的担忧,反过来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