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逸在自己房间里冲了澡,换了套衣服,就到客房去找方思然。
这是他们先前约好的,虽然澡不能一起洗,但总要一起下楼吧。
走到客房门口,门半掩着,他轻轻推门进去,见她正蹲在地上喂夜一。
一见到他,方思然立即跳了起来,嘟着嘴抱怨道:“你是属蘑菇的吗?洗个澡要这么久?”
“我是考虑到你,怕你慢过我,才晚出来一会儿。”贺弘逸随手关上门,走到她身旁,轻轻拥住了她的肩膀,“先别急着出去,我还有话说。”
“说什么?”方思然不自觉地耸了耸肩膀,对于他的亲近,她总是不太适应。
“别乱动,你要是当着你表哥他们的面儿也这样,那不就让人怀疑了。”贺弘逸侧过身,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来,我帮你特训一下,让你习惯习惯。”
“用不着……”方思然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隐约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虽然她想让他放开自己,但她的双手一直垂在身体的两侧,没有去推他,是因为她碰都不敢碰他,生怕自己一时精神错乱,会忍不住抱住他。
贺弘逸没有说话,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柔软。
他想到之前在大宅与她同睡一张床,有一次抱着她睡了整晚,很舒服,真怀念那种感觉啊。
如果不是她在自己眼里从无性别变成了女人,那他就以一直把她当成抱枕,每天晚上都抱着她睡了。
就在他沉浸在美好回忆的时候,方思然很没眼力见儿地开口催促道:“行了,我已经习惯了,快放手,我们得下楼去了。”
贺弘逸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还真是会扫兴。
“再等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要说。”他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你想说就说呗,干嘛用力啊,想勒死我啊?”方思然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结果还是白费力气。(. )
“那我舍不得。”贺弘逸笑着否认,不过他还是稍稍松开了臂弯,就像他说的,他舍不得勒死她。
方思然长吁了一口气,眼睛向上瞄了瞄,却只看到他的喉结,她突然很想像吸血鬼一样上去咬一口。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连忙闭上了眼睛,还在心里念起了“阿弥陀佛”,以此来赶走邪念。
“你要仔细听好了。”贺弘逸收起自己的想入非非,正色说道:“如果你带大家参观房间,就说这间客房是给夜一住的,你偶尔会在这儿睡午觉。至于你的衣服会放在这里,是因为现在不会穿这些了,直接扔掉又太惜,就放在这里收着。记住,我们是住在主卧,你平时穿的衣服都在那个衣帽间。”
“哇,连这种理由你也想到了?”方思然第一次觉得他的脑袋不是白给的,编起瞎话来还真是有条理、有逻辑、有速度。
“因为我不想被人知道我们是分居的状态。”贺弘逸的语速明显放慢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完了要交待她的话,就意味着他必须放手了,“如果一会儿遇到你自己解答不了的问题,你就不必开口了,都由我回答就好了。”
“嗯。”方思然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自己确实不擅长说谎。
贺弘逸沉默了片刻,用力地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要记住她的味道,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方思然与贺弘逸手挽着手下了楼,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咦?我小叔呢?”她好奇地四下张望,刚刚经过厨房的时候,也没看到他在里面啊?
难道是临时有事走了?应该不是,因为他那辆拉风的保时捷敞篷跑车还停在外面。
听她叫小叔叫得这么亲切,黎子曜心里闪过一丝酸楚,她再一次向他证明了,她已经完全融入了她嫁进来的这个家。
“你朋友来了,圣杰出去迎接她了。”宗政玉泽向她解释了贺圣杰的去处,说真的,他很欣赏这个与贺大少爷性情截然相反的男孩子。
“哇,真不愧是我小叔!”方思然夸张地拍了拍手,她看向贺弘逸,还踮了踮脚,向他耳边凑过去一点,故意大声说给他听:“难怪他说自己很受女孩子欢迎,这么殷勤体贴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啊?”
贺弘逸不屑地撇了撇嘴,要不怎么说女孩子都很好骗呢。
她以为一个体贴的男人就是好男人了?孰不知,他以对你体贴,同样也以这样对别的女人。
“哼!我劝你最好还是看住圣杰吧,也提醒提醒你那个朋友,别被他骗了。万一他又只是玩玩,玩腻了就甩了,到时我看你帮哪边。”贺弘逸觉得自己出于老公的义务,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方思然,也省得她以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喂,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吗?”方思然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这话要是圣杰听到得多伤心啊,“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谁都一样。”贺弘逸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没想到她却不肯领情。
反正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要是以后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她也没理由责怪他了。
方思然松开挽着贺弘逸胳膊的手,走向玄关处,远远地看到贺圣杰与乔千蔓有说有笑地走过来,连忙跑出去迎接。
“乔乔……”她给了好友一个大大的拥抱,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之前在厨房做饭,把手机给我表哥了,要是我早知道你会晚到,就让圣杰去接你了。”
“小嫂子,你要早告诉我你的朋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