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三层发生的一切,很快便被王杰那发了疯一般的家人将消息传开了,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丁力房间那些女人,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陆续带着疑惑凑到出事的房间门外时,画舫上空登时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声撕裂了。
很快,一些胆子稍大还能尽力保持行动的女人便满脸惊慌跌跌撞撞的向着楼梯处跑去,而画舫内的打手们也都被持续不断的嘶叫惊动了,顿时一窝蜂的挤向二层,与从三层陆续下来的众多女子互相拥挤在了通往三层的楼梯转角口。
一边是逃命般的下楼,一边是心焦火燎的想要上去,可偏偏谁都不肯率先让步,互相推搡之下,一名原本就双腿发软的女子摔倒了,伴随着踩踏事件的发生,惨叫声再次响起。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丁力已经提着一个不知从何处顺手拿来的进入赌坊必备的锦袋,一脸淡定若无其事的下了船舱。守卫在这里的打手原本就因为刚才的事情离开了一部分,虽然极其警惕的打量过丁力,但也丝毫没有看出任何异样,特别是丁力手中提着的两个大锦袋,更让他们戒心大减。
丁力已经不是头次进入这赌坊了,偌大的赌坊其实就是整艘船的船舱而已,只是其中多了几个木质挡板罢了,几乎一眼便能看清整体布局,而若要想在这里搞破坏,简直是易如反掌。
特别对于丁力来说,甚至是轻车熟路,因为整个赌场完全是木质结构,而照明所用的工具,无非就是灯烛,仅仅是盖了一个罩子罢了,而丁力可是曾经在广州港码头一把大火烧了循州帮癞五数百平米据点的。
赌坊只有一个出入口,而丁力却又不想伤及无辜,尽管其中有太多该死的赌徒,但丁力还是一路径直走到船舱尽头,突然踹出一脚,将守护在一盏灯烛旁负手而立的打手踹翻在地,顺势上去一把将盖着罩子的灯烛打翻,转头冲着周围有些愣神的赌徒大喊一声:“滚!不想死的,滚!”
紧接着,丁力跨出一步,重重一脚踏在想要起身的打手胸前,脚下一扭,对方几根胸骨顿时发出连连脆响,口中的哀嚎还没发出,猛然弯腰的丁力一拳便将对方下巴打偏了,同时也将对方的叫喊打回了肚子里。
不远处一名打手见势不妙,立马从身后拔出一把短刀,刚一抬头却是眼前一晃,紧接着侧脸就挨了一记重拳,没等他来得及感到疼痛,整个身子就被丁力举了起来,伴随着疼痛感袭上心头,整个人就朝着一旁的灯烛架子砸了过去。
赌场尽头顿时燃起了大火,而丁力也开始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唯一的出口走去,面对一名作势想要阻拦自己的打手,丁力突然飞起一脚将对方踹翻在地,顺势夺过对方手中的短刀,在那人胸前砍了一下,也不管对方死活,顺势转身一脚再次将一堆灯烛踢翻。
“就是那小子!”赌场的木门被打开了,不过却只有四五人进来,其中一个原就身在赌场的打手用短刀指着丁力向同伴解释。
丁力仅仅扫了一眼便确定那几人只是刚才守在门外的,也不管眼下房门在对方手中控制着,依旧不慌不忙的游走在赌场的诸多灯烛架子附近,旁若无人的将一堆堆的灯烛打翻,丝毫不去理会身后燃起的大火,浓烟之中,丁力的身形愈加飘忽不定。
“他娘的!这小子疯了吧!”原本是想呆在房门处守株待兔,却不想丁力似乎根本不着急逃出赌场,看着异常冷静连连放火的丁力,房门处的几个打手开始怀疑丁力是想要与整艘船一起沉入江底了。
赌场的生意太好了,今晚的赌徒也如同往常一样,整个船舱内人满为患,大火之中,各种惊骇恐惧的喊声掺杂在一起,特别是赌场房门处,更是摩肩擦踵,原本就不大的房门显得更加拥挤,特别还有几名持刀打手虎视眈眈的守在那里,使得想要出去的人群完全无法通畅。
火势越来越大,船舱的顶部已经开始出现裂痕,整个赌场已经超过一半都被大火吞噬了,可丁力却依旧在从容不迫甚至可以说是慢条斯理的继续引火,这异常的举动,越来越让房门处的几人感到不安,却又不敢贸然进入阻止丁力,毕竟稍有意外发生,便可能葬身火海。
“疯了!简直是疯了!”
终于,其中一人再也忍受不住扑向自己的刺鼻浓烟,就连双眼都开始不停的往外涌着泪水,使劲挤了挤眼,湿润的双眼之中景物才清晰一些,但他的脚步却已经开始往后退去,无疑是不想与发疯的丁力一起留在这里。
“嘭!嘭!嘭!”
“轰!”
正当几人互视一眼相互决定退出时,耳中突然传入一声声的巨响,甚至几人感到整艘船都在为之晃荡,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浓烟之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紧接着几人的脸色就是一变,互相之间一看,均是从同伴脸上看到了无比的震惊,几乎同一时间,几人挥舞着短刀逼迫那些依旧拥挤的赌徒,甚至不惜在阻挡者身上砍几刀,也要迅速逃离此地。
所有人都被刚才的巨响吓到了,眨眼功夫,原先还有些迷茫的众人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耳边的水声已经证明了一切,船舱破裂了,海水涌入赌场了,当然,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一切竟然是他们眼中的疯子,丁力所做。
在砸开船舱一处被大火烧的极其薄弱的地方之后,丁力在海水进入船舱的同时已然死死的抓住了裂口的木板,虽然曾经几次被海水冲断,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