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覆盖的一楼没有了退路,癞五也只能将几个心腹顶在身前,硬着头皮,顾不上满脑门的汗水,不停咒骂着挤上了二楼。
“上!砍死他!赏钱五十贯!”癞五的脑袋才刚冒出二楼,立马看到了孤身一人站在阳台的丁力,立马大叫一声,伸手推搡着身前的几名心腹,同时侧身靠在一旁,用手中砍刀不停的指挥身后跟上来的打手,一脸的狰狞,似乎随时都可能将砍刀挥向身后的手下。
虽然丁力可怕,但是众人心中,一楼的熊熊烈火与自家主子癞五手中明晃晃的砍刀更为恐怖,即便心有不甘,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偌大的二楼瞬间便出现了十多名拎着砍刀铁棍的打手。
“咯吱!咔!”
让丁力感到可笑的是,那些内心被恐惧所笼罩的打手们似乎是为了想要寻找安全感,所以一窝蜂的聚在了一起,却没有意识到脚下的木地板在大火的灼烧中已经是强弩之末,登时一声巨响,出现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随着木地板的碎裂,三名打手身形趔趄,在坠落的同时将邪恶之手伸向了附近的同伴。
我拽你,你拉他,裂洞的边缘再次发生断裂,一连串的打手惊慌失措的拼命挣扎,想要抓住什么却没有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惨叫连连,纷纷落入了火渊之中。
偌大的洞口顿时扬起冲天火焰,周围侥幸的打手们一哄而散,目光惊恐的望着围拢在中间的火焰洞,脚下的步子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所有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丁力身上了,包括癞五。
“看什么看!快上!再不抓紧,一个都走不了!”气急败坏的癞五再次暴跳大喊,这座二层木楼上下内外总计被癞五召集了超过两百名循州帮的打手,其中还有自己在府邸之中豢养的心腹,不乏一些死士,但却被近在矩尺的丁力一把火给完全破坏了,而且,还包括据点之中价值不菲的货物。
而这些货物,大多都是曹氏商会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潮州帮刘三爷的红利,而属于癞五那一份简直是杯水车薪了,一想到这些货物被付之一炬,癞五就感到自己的心头肉被丁力一刀刀的给剜了下来,特别是想到事后还得面对刘三爷和曹氏商会时,在温度极高的火焰包裹中,癞五还是不禁打了一个结实的寒颤,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直升。
“一百贯!”癞五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随即就是一狠心一咬牙,高声补充:“不!三百贯!砍死他!三百贯!事后一个铜板也不少!上!”
这是癞五唯一的希望,失败已经是注定的,货物被烧也成了既定事实,唯一的解救方法就是将丁力拿下,只有这样,癞五或许才能在刘三爷或是曹氏商会面前挽回一点点的过失责任。
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性命攸关面前,大多人的第一反应还是考虑生死大事,包括那些自认为可以拼命做一切的死士,没有人愿意有命赚钱无命花。
所有人都在犹豫,三百贯的诱惑其实是非常高的,这是有史以来癞五开出过的最高赏钱,记得许久以前,癞五为了追杀一个仇家,也不过只开出了三十贯的赏赐,而眼下,足足翻了十倍!
诱惑是足够了,可眼前的致命却让众人犹豫不决,因为阳台上的丁力,透过滚滚浓烟,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一把精致的弩机被丁力平端胸前,前端的弩箭在火光中散发着幽幽的寒光,足以慑人心魄。
“嘣!”
噼里啪啦的木板燃烧中,丁力扣动扳机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响动,幽幽目光直盯着那团冲天火光后的癞五,一瞬间,丁力似乎看到了癞五那张充满绝望的癞疮脸,以及双眼之中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虽然丁力不是一个弓马娴熟的人,但玩弄一把操作简便的弩机还是轻而易举的,更不用说丁力还是熟知几乎所有先进枪械的优秀特种兵。如此近的距离下,丁力绝对有自信射中目标,即便是有火光遮挡了视线。
毫无疑问,大火后的癞五几乎是应声而倒,慌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癞五何处受伤,只是附近的几名心腹和死士,怪叫一声,纷纷扑向了癞五,而其余距离丁力较近的几人则是不再犹豫,纷纷举起武器冲向了丁力,毕竟弩机只能发射一根弩箭,眼下的丁力手中已经没有了足以瞬间置人于死地的绝招。
自家主子在自己眼皮子低下遭到袭杀,对于癞五的心腹和死士来说完全是被打击了自尊,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日后哪个主子还敢用他们?所以眼下众人为了日后的生计,也不得不豁出去拼命了。
但丁力却没有兴趣继续留下来了,耳边的木板断裂声越来越多,特别是木楼已经开始发生了轻微的倾斜,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一楼的梁柱在大火的肆虐下坚持不住了,丁力可不想陪着这些人在火海之中挣扎逃脱。
伸手在后腰一摸,一支连着麻绳的弩箭出现在手中,随即丁力娴熟的将弩箭卡入弩槽,眼看几名死士已经冲向自己,丁力顺势向着几人一指,趁着几人停身躲闪的同时,丁力邪恶的一笑,转身跃过围栏,凭空跃了下去。
“嗖!”
半空之中,丁力已经感到脚下的灼热,手中扣动扳机,对准一面木墙的弩箭瞬间发射,仅有丈长的麻绳将丁力的身形拽的一顿,这才没有落入火海之中。随即借着麻绳的力道,顺势向已经看在眼中的一架搭在木栅栏围墙上的木梯跃了过去。
正在专心致志争夺逃生希望的循州帮打手们根本没有注